自来天子无家事,金铭儿此时不过受宠些,还在朝臣的容忍范围之内,若她敢做出别的事来,比如陷害皇后谋害皇子,到时候就算大臣不说话,其余皇室成员也要站出来的。
固然玄夜并不完全指望金铭儿,不过好好的一招棋莫名其妙的废了也是可惜。
因此对马贺千叮万嘱。
马贺一面听着一面在心里暗记,待玄夜都说完了,又重复了一遍,他粗通文墨且又记心甚好,不然玄夜也不会挑中了他去扮演太医联络金铭儿,听他复述没有错误,方点点头。
想了想又道:“我这里还有一事,你转告金铭儿,关于她的寿礼,我要如此办理。”
说完又低声对马贺交代一番。
马贺一面听一面点头,满面佩服之色,竖了大拇指赞道:“爷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等妙计?”
玄夜一笑,“不过是翻阅前朝一位宰相门房的笔记得来的灵感,不值一提,这等宵小手段用起来实在不够君子。”
马贺却道:“公子爷,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把握了大方向,咱们原也无需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玄夜点头,沉吟了半晌正欲开口,忽见外头伴云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不禁笑骂道:“你有事就进来回事,鬼鬼祟祟的成什么样子?”
伴云笑嘻嘻的从外头闪进来,一面拿眼神给马贺打了个招呼一面对玄夜道:“不是奴才要鬼祟,安和坊的贾大爷又来了,奴才看您正跟马大哥说事儿,就没好意思进来。”
玄夜一怔,“他又来做什么?”
心想莫非是给他出的那个主意出了岔子?
然就算事情不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易少君现在固然落魄了,可他到底还是皇子,且又没被彻底废黜,仍然是王爷,他没过门的小妾,便是再美上几分,易少群也未必会搭理。
马贺见玄夜有事,忙忙的就要告辞,玄夜想了想,笑道:“也罢,你且先去见过了金铭儿,把我的吩咐跟她细细的说了,她若有什么话,你抽空再过来便是。”
“是。”马贺抱拳行礼,随即躬身退了出去,行至院中,恰看见随雨引了那贾大爷进来。
这位贾大爷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显是十分得意,他做地下工作的不欲与不相干的人多接触,忙低头避在一边,贾大爷只以为他是玄夜手下,也不着意,昂挺胸的进去了。
“玄老弟!”一见了玄夜,他也不称公子了,只管喜气洋洋的道:“你的主意,成了!如今舍妹已经是荣亲王爷的枕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