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妃心里又后悔不该在金铭儿面前扮演贤妃,该像往日那般扭头便走的,然此时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她看着金铭儿那张虽然有着油纸伞的遮掩却仍然难免被晒得小脸通红,心里也有些快意,巴不得日头再毒辣一点,将金铭儿晒得毁容才好。
她自从听了上官颜夕的话,对金铭儿倒多了三分防备,原本慢说金铭儿此时还没有身孕,便是有了,一个奶娃娃她也未必会放在心上,然如今却不同,虽然易少君已经废了,国主却迟迟不肯定下新太子,难免让潘妃有些着急上火疑神疑鬼起来。
再加上上官颜夕的挑拨,她越想越觉得金铭儿来意不善,指不定也是看上了这个未来皇太后的位子。
要说潘妃担心的这些事,金铭儿还真没有,她自诩年轻貌美,定要嫁个年貌相当的人才好,虽说为了达成目的暂时委身给南月国主,却是既不想给他生孩子,更不愿留在这里当一个寡妇皇太后,她只想搞死了易少君,一方面大仇得报,另一方面在玄夜那里立个大功。
原本对于谁能上位当上南月国的国主,她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却在与玄夜来使的交谈中隐约猜出玄夜另有心思,看起来并不想让易少群即位,她又动了一番心思。
她打算利用国主的宠爱同时将那易少群扳倒,这样一来,立的功劳更大,将来回到玄夜身边,地位也更稳。
自然这番心思潘妃是不知道的,二人互相防着,关系比刚开始的时候疏离了好多。
金铭儿想定了主意,便又开始琢磨起如何让潘妃和易少群也倒台,最好一箭双雕,把李后和潘妃一网打尽。一时也不觉得太阳晒了,只管皱了眉头想心事。
潘妃看着,心下倒又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金铭儿又在转什么年头,她要是知道了,怕是立时就要拿把刀子把金铭儿给刺死一了百了。
这里李后又问了范若瑶一些事,范若瑶来之前原是跟陈瑟瑟商议好的,有些就答了,有些答不出就推说上官颜夕太狡猾,李后自己也有些消息来源,两下里一印证,越觉得上官颜夕心怀不轨,定是要彻底整倒易少君才肯善罢甘休的。
范若瑶也很是心惊,跪倒在李后脚下,“还请皇后娘娘给太子……给我们王爷做主,再这么着下去,王爷就完了呀——”
想到如果易少君真的彻底倒霉,她自己就不用说了,三月的前程势必更加糟糕,这哭声也更加真切了三分。
李后怒道:“若是事情查实了,哀家自是不能轻易放过她!”
她心里还存着幻想,总觉得上官颜夕既然是扶摇的公主,扶摇国主和国后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无缘无故的当不上皇后,自然是要给南月国主施加压力的,是以对上官颜夕还比较优容。
此时听说她很可能就是罪魁祸,这份儿怒火就别提烧得多猛了。
正欲使人去传了易少君来,忽又想起宫门外还候着两个狐狸精呢,遂吩咐绿萝,“你出去告诉她们,就说我身子不好不想见人,让她们都回去吧。”
绿萝低头应了声是,随即走到潘妃和金铭儿面前,把李后的话原样说了,金铭儿急着回去给玄夜送信,并不久留,只是笑道:“劳烦绿萝姑娘了,我改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