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我也很是懊恼,悔不该当初接手了皇后娘娘的寿宴,搞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回来,反倒让自己骑虎难下了。”她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这个金铭儿不过是舞女出身,偏又得了陛下的青眼,这也还罢了,偏生她那个戏班子还闹出了个行刺的事件,偏她又救了陛下,这两下子一夹击,陛下对她简直要言听计从起来,我的地位倒退了一射之地,我真是有冤无处诉啊!”
潘妃面上浮起的懊悔与嫉恨倒也不是完全假装,金铭儿如今宠冠六宫,确实对她的地位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便是从前围在她身边巴结的那群人,也一心二用的拿了一半的心思去巴结金铭儿去了。
她这是还没怀孕,这万一要是有了身孕……
潘妃想着,心头又是一惊,“公主,你方才的意思是不是……”
上官颜夕看她神情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她既没把话说完,上官颜夕自然也不会点出来,只是含笑点头,意味深长的道:“然也,此事概率虽然小,却也不得不防啊!”
潘妃咬牙道:“公主说得极是,却是要防着的。”一面说着一面在心里想,该如何阻止金铭儿可能的怀孕,她此时却是不知,皇后早就一碗避子汤下去,绝了后患了。
李后既然出手,自然霸道得很,用的并不是普通的避子汤,而是青楼里惯常给女伎服用的,只要连喝三天,就一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若是换成旁人,李后未必会如此,实在也是把金铭儿当成心腹大患了。
等上官颜夕走了,潘妃又跟乔木讨论,“你说这上官颜夕何以会对易少君恨到这般地步?居然连她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上了。”
乔木抿嘴一笑,“娘娘何必管那么多呢,这女人的恨意啊总是没来由的,想那太子……啊不,安顺王爷,他新婚头一夜都没在安顺王妃那里过夜,反而去了李梦慈屋里,王妃能不恨?不是说李梦慈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吗?一旦恨意蒙蔽了双眼,就看不见别的了。”
潘妃细细想了想,到笑起来,“你说的是,他们夫妻反目,倒是让我捡了个好大的便宜,说起来易少君当初还以为娶了这位公主是个助力呢,现在看起来倒是催命的阎罗了。”
她越想越觉得上官颜夕的恨意其来有自,不免又得意洋洋起来。
经过一番运作,范若瑶终于带着三月进宫见到了李后。
纵然李后对这个小孙女并没有多少感情,然到底是打着想念孙女的名义进来的,自然少不得搂在怀里逗弄一番,又命丝萝拿了一块乳饼过来,掰碎了化在水里喂她。
小三月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儿吧唧吧唧的看得李后到多了几分含饴弄孙的兴致,笑眯眯的一面拿了小银勺喂着一面笑道:“君儿小时候便是喜欢吃这个,想不到小三月倒是跟她父亲很像了。”
一面又吩咐范若瑶,“她既是爱吃,你便每日里化一块喂她,这些牛乳制品常年吃才是最养人的。”
范若瑶勉强一笑,“是,臣妾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