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儿本来还想打探易少君到底下场如何,听国主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再提了,只是柔柔笑道:“是,陛下喜欢听什么臣妾就说什么,陛下不爱听的,臣妾一个字都不说。”
她到底是伤重初醒的人,说了几句就有些精神不济起来,太医来给把了脉又开了药方,宫人们煎来吃了,金铭儿又沉沉睡了过去。晚间再醒来的时候,国主已经不在房内了。
金铭儿免不了问了一句,哪知宫人却回答,“昭仪娘娘,陛下去后宫了,听说今儿个晚上点了赵才人侍寝。”
金铭儿听了,心里又冷笑不止,这就是男人,前一刻还跟她柔情蜜意,还信誓旦旦生了儿子就封太子,这还没两个时辰呢,就去搂别的女人去了!
“怎么不是贵妃娘娘侍寝?”金铭儿随口问,心里又有些大惑不解,易少君倒了台,潘妃不是应该趁着机会死命捧自己儿子上位吗?怎么国主又说暂时不会有太子呢?
宫人低头回答道:“回昭仪娘娘的话,贵妃娘娘听说是在朝堂上惹恼了三公,当场就脱去饰钗环向陛下请罪了,如今又自请禁足,在自个宫里头反省呢。”
原来潘妃自知高兴得太早露了行迹,再要转圜一时却又转不了,便使出这么一招以退为进来,想着国主会怜惜于她,不想国主如今对她兴致缺缺,对易少群也不大看得上眼,居然顺水推舟,准了潘妃的请罪。
潘妃这下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成为后宫笑柄,自然懊恼悔恨不已,偏这些又是她自己说的,怨不得旁人,除了在兴庆宫里咬牙切齿的骂人,没有了丝毫的主意。
李后得了消息,自然在承庆宫里称愿不已。同时,又以病着想念家人为由,连连召见自己的母亲,国主一心惦记着金铭儿的伤势,对此事并不以为意。
且说金铭儿又开始询问宫女易少君的事情,“陛下并不允许再提起太子来,可是本宫总有些好奇,究竟太子如今……”
宫女抿嘴一笑,“娘娘,如今可没有什么太子了,那是安顺王。”
“安顺王?”金铭儿亦是在权力中心长大的,听到这个词差点笑出声来,看来国主对他是厌恶得很了,估计在计划顺利完成之前,不用担心他会拆穿自己的身份了。
因着她是舞女身份进的宫,宫女误以为她什么都不懂,还在那里细细解释,“历来正经的王爷哪里会封这样的字眼,分明是陛下厌恶他对娘娘您不够恭敬,所以才狠狠的责罚于他,奴婢听说,原本大臣们是要改封他做亲王的,却是陛下赏了王爷这么两个字。”
什么调戏之类的字眼宫女自然不敢在金铭儿面前胡说,因此只用了不够恭敬四个字,反正真实原因人人心知肚明,也没必要挂在嘴边上,且这么说,显得国主是为了给金铭儿出气才会如此,宫女这么说也是为了讨金铭儿欢心。
金铭儿却是冷笑一声,“安顺王,说起来还是便宜他了,怎地没有直接废成庶人?”
“原本陛下确有此意,只是有些大臣们十分反对,说什么国本不可轻易动摇什么的,后来见陛下执意要废,又劝陛下为安顺王爷着想,不要轻易废做庶人圈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