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竟然被废黜了?”她从未在陆之画面前吐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以不敢再叫太子哥哥,只是含糊了过去。
而上谕里头自然也不能把易少君的罪名公开,不然可就是皇室丑闻了,是以只说他御前失仪,这个理由简直是万试万灵,凡是不好公开说明罪状的,或者是没有罪只是国主想要惩罚的,统统都是这个罪名。
李梦蝶却又愤愤不平起来,“哼,御前失仪,堂堂一国储君,得失成什么样才能被废掉啊?众大臣都是死的吗?不知道向陛下谏言吗?”
又想到自己的父亲,昔日位高权重的太子太傅就是为了要保住易少君的太子地位才死的,还连累了自己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可如今他仍然被废了,若是父亲地下有知,又会不会难过呢?
又想到不知易少君如今怎样伤心呢,又替他难过起来,眼圈儿都红了,陆之画免不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认识太子?”
李梦蝶瞬间醒悟过来,急忙道:“没有,只是昔日我家夫人与太子妃有过来往,我作为侍妾也曾服侍她去过东宫,如今想到太子妃为人和气又慈爱,心里边替她难过罢了。”
她在陆之画面前,只是自称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妾室,陆之画听了便点点头,“你也不用过于伤心,毕竟还是安顺王妃呢,且她既然是扶摇国的公主,别说易少君现在还是安顺王,便是废为庶人,国主定然也不会难为她的。”
却不知李梦蝶是巴不得上官颜夕被好好难为难为才好。
陆之画原就对这些达官贵人没什么兴趣,能在这张圣旨面前停留这么久也是为着李梦蝶,此时便道:“走吧,趁着这会子天色还好,赶紧入山去采药,有了这味药材,就可以着手配制给你治脸的药膏了。”
李梦蝶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在意的,且既然被拆穿了杀害李梦慈的事,她这辈子是别想再回到易少君身边了,也只能先治好了脸再图后事了。
她本来就聪明伶俐,察言观色的功夫也好,这几日随侍在陆之画身边,知道他的本事深不可测,且无论是制毒还是治病都是一把好手,就安心想学他的本事,对陆之画十分言听计从。
且她自幼也是饱读诗书,还能过目不忘,跟着陆之画耳濡目染,竟然也懂了一二分医理和药理,陆之画自己本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也喜欢聪明人,对李梦蝶的表现十分满意,闲来无事也肯点拨于她。
因此,李梦蝶跟在陆之画身边,既是个病人又是半个徒弟的身份也基本确定了。
此时陆之画既然已经话,她自然听从,“是,先生。”
南月国京都,因此前并没有什么安顺王府,即便是找一个废弃的宅子也要修缮一番才好,是以易少君从东宫里搬出来,就住到了城外的一处别院里。
他自然是不甘心到了极点,几次要求面见国主,打算拆穿金铭儿的真实身份,国主却都拒绝见他。
这让易少君更加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