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厌,没人痛哭流涕,没人苦苦哀求,没人捧了大把的金子宝石出来磕头,我居然还有主动救人的一天。”陆之画一边念叨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碧玉小瓶,拔开塞子从内中倒出一颗火红火红的药丸来,只有小指甲一半大小。
“真是便宜你了。”他嫌弃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开李梦蝶的嘴,把药丸投了进去,又随手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
陆之画想了想,又念叨着送佛送到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鹅黄色小瓶子,到了一粒碧绿药丸出来,同样只有小指甲一半大小,又投进李梦蝶口中,随后就坐在一旁打坐起来。
不过小半个时辰,李梦蝶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上依旧伤痕累累,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我这是死了吗?”她喃喃自语。
“咄,遇到了我还敢说死!”陆之画听见了,懒洋洋的接了一句。
李梦蝶吃了一惊,吃力的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一袭青衣长垂散的人。
陆之画原就长得可男可女,身上帅气和妩媚兼而有之,如今月色黯淡,乱葬岗子上又是阴风阵阵,李梦蝶刚刚醒过来原就晕晕的还没有彻底清醒,一时脑子空白,只凭了那一袭青衣,就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姐姐?”
陆之画顿时不满意起来,“谁是你姐姐?看清楚,爷是公子!”
李梦蝶是太傅之女,幼时也是家学渊源,后又遭遇流放,又进了东宫,半生经历也可谓传奇,且她原也是有些心机的人,此时看清楚了陆之画,心下便飞速思考起来。
口中却是笑道:“奴家见过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她只要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还活着,且,定是面前这人救了自己。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易少君下死力的去抽,想来是活不成的了,面前这人既能救活她,可见本事不小。
若是能取得此人的帮助信任,想杀死上官颜夕还不是手到擒来?想着又笑道:“公子原谅奴家刚刚险死还生,一时头脑不清楚竟然看错了,奴家十分过意不去。”
说着就挣扎着起来,打算给陆之画施礼赔罪。
陆之画却道:“行了,不用搞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你脸上这伤是谁划出来的?”
李梦蝶听了心念电转,饶是她自诩聪明机变,此时却也猜不出陆之画询问的用意,怕说错了惹得陆之画恼怒,以后的打算就落了空,就做出一副哀切样子说道:“奴家也不知,那人出手极快,奴家并没有看清楚——”
说到这里,已经是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