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诧异何以太子竟想起追问这些细节,飞快的说了个日期,易少君冷笑连连,果然!
正是他“偶遇”上官颜夕的那一天!
却原来,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却原来,她始终都是在做戏!这一刻,易少君对上官颜夕的恨到达了顶点。你不借便不借,却又何苦,搞出这一番做作!
他连连冷笑起来,终日打雁,却不防今日被雁啄瞎了眼睛!
想起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他又握紧了拳头,上官颜夕,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霍然想起一事,盯住朝歌,“上腾那边形势如何?”
让澜尚整军备战不过是下下策,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上腾还在观望,他就有机会再另想办法。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朝歌话音未落,一只灰色信鸽悄然落地,他面色变了变,疾步上前,从信鸽脚底的铜管中取出一张折成长条的密报呈给易少君。
这是南月军中的信鸽,边界,定是出了大变故!
易少君徐徐展开密报,面上青筋连番跳动,一手下意识的紧紧攥住密报,手掌再度展开的时候,那纸已经化为齑粉散落在地。
上腾大军集结,疑似欲动总攻,请殿下速速带兵来援!
易少君怒极,恨过了头反而笑出声来,速速带兵来援,带哪里的兵?
“你让澜尚……”他轻声吩咐朝歌。
话未说完,朝歌已经扑通跪地,抱住了易少君的腿。他虽没有看过密报,然跟随易少君多年,此次更是随他出征随他借兵,猜也能猜出来生什么事,必然是边界有变!
他抬眼看向太子,语带哭腔,“殿下,不能啊!澜尚大人不能轻易暴露啊!”
易少君颓然而笑,他的怒火太多太盛,已经到了不知道如何作的地步,他看着脚下的朝歌,语声缓慢,“为今之计,不让澜尚出兵,又能从哪里变出一支兵来?”
朝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们还可以去仁和……”
“晚了,朝歌,一切都太晚了。”他亲手扶起朝歌,“你也别趴着了,起来吧。”
朝歌能跟随在易少君身边爬至心腹,自然不是蠢货,他心底思量片刻已经明了,“是那位长公主?她故意拖延时间?”
易少君眉头微蹵,“是巧合,还是她有消息来源渠道?她是故意设局想要置我于死地,还是误打误撞?”
这位公主,好像有点不简单呢!若不是亲眼所见,易少君绝不相信一个十四岁的深宫少女能想出这等毒计,也绝不相信她能有办法提前获知上腾国的动向!
然,若是不信,又如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他挥手,有些心灰意冷,“让澜尚急行军去边界增援吧。”
朝歌不敢再劝,太子此番出兵,朝中上下并不看好,不得已立了军令状,相较于东宫宝座易主,暴露私兵更能让人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