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一起身,胡友贵忽然晃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些古怪,他眉头紧皱:“我……我这是怎么了。”
胡友贵开始隔着衣服挠着浑身上下,如同在表演杂耍。
胡彪看到这一幕,竟然笑了一下:“爹,你也遭报应了,你跟我一样了。”
胡友贵心中大惊,手机刚从口袋里拿出来便掉在地上,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拼命的想要在自己身上狠狠的抓挠,这种症状,跟胡彪的一模一样!
胡友贵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转过头用平生最大的嗓门喊道:“翠芝!”
张翠芝夫妻俩听到声音,立刻跑进院子,不管身后的村民,而这些村民听到村支书的喊叫声,也好奇的跟着跑进去。
“哥,你怎么了。”张翠芝看见倒在地上的胡友贵,顿时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扶。
但胡友贵却跟了羊癫疯一样摆着手,身体往后退缩,面色惊恐地道:“别碰我,快,快给莉莉打电话,让她赶快,要不然,我们一家都得玩完,还有,给镇长和派出所长打电话,让他们赶快放人,我们不告了。”
胡友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了这种病,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一定是唐卓搞的鬼!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恐惧和悔恨。
胡友贵看了一眼绑在床上正在傻笑的胡彪,连忙道:“堂弟,你快把我绑起来,快,我不想跟彪子一样,快啊!”
张翠芝夫妇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能照着胡友贵说的去做。
而围在堂屋门口的一众村民,却都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这是咋了啊,怎么胡彪跟他爹都被绑起来了?”
“你们看胡彪的模样,吓死人了,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真像个鬼一样,该不会染了瘟毒吧。”
“啥?瘟毒?那咱们快走吧,别传染给咱们了。”
“啥瘟毒啊,这是羊癫疯,我见过,隔壁村的王三斤以前就得过,而且你们看胡彪傻笑那样,这不就是疯了么,哪有这副模样还笑得出来的。”
众人闻言看去,现胡彪的确是在笑,可是却笑出了眼泪,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时,一道如同黄牛一样浑厚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瘟毒,也不是羊癫疯。”
村民们回头一看,奇道:“小壮,你知道这是啥?”
小壮攥紧双拳,掷地有声地道:“这是报应!这是他们家做坏事做多了的报应,这是他们家,把卓哥抓进派出所的报应!”
……
……
青关镇派出所门口。
唐卓听着胡莉莉的恳求,抬了抬被拷的双手,道:“拜你们家所赐,我现在正在去看守所的路上,现在要我救你弟弟?凭什么!”
唐卓不是什么圣人,没有那般博大的胸怀,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人生来便以自我为中心,所谓的以客观来评判他人的对错本就不对,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喜好憎恶都无权表达,还要在他人商定的规矩下出一言一行,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是否存在公平?
胡家对唐卓及其家人所做的事情,正是自以为没错,他们信奉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所以欺负拳头小的唐家觉得没什么不对。而如今,唐卓同样站在胡家的规矩里,遵循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用同样的方式来击败胡家。
唐卓觉得,这就叫公平。
“对不起,唐卓,我给你道歉。”胡莉莉深深的低下头道。
“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够了吗?”唐卓盯着胡莉莉道。
胡莉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唐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救我弟弟。”
“够了!”钟小燕忽然娇叱一声,目光在胡莉莉身上扫过,然后定定的看着唐卓,一双凤眼,含着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