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不是为难小人了吗……”
正在老板为难之际,门口迎客的伙计高唱道:“张小姐大驾光临,您是来取货的吧……”
听到张这个姓氏,陈雅诗的耳朵都敏锐起来,立刻望向门口。
见到来人,两姐妹悬着的心纷纷落下,陈雅竹夸张地嘲讽道:“我还说是哪家张小姐这么尊贵……”
进来的小姐,微胖,长得没有多出众,带了两三个下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排场。
这的确是张府小姐,她父亲是陈升手下任职的。
她们认识这位张小姐,从前有很多小姐约着一起去看戏赏花,这位张小姐其貌不扬,父亲官位不高,自然而然成了她们的附庸。
陈雅诗和陈雅竹,压根不把这只小菜鸟放在眼里。
张小姐很有礼貌,“陈二小姐,陈三小姐。”
陈雅诗笑笑,却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张小姐,这匹布我看上了,麻烦你割爱吧。”
话很客气,语气却很看不起人。
在这上京城中,官大一级压死人,陈雅诗自然是比张小姐高一等的。
陈雅诗给随行丫鬟递了个眼色,这就要付钱拿货了,张府下人却拦了下来。
陈雅诗立刻拉下脸来,冷笑道:“张小姐,就这么小气吗?”
张小姐很温和,“陈小姐,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若你想要也可以,自然是价高者得了。”
“哈哈哈哈……张小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陈雅竹立刻笑了,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似的,“二姐,就跟她叫价!”
这店老板自然是不敢插话,一直赔着笑脸,店里的客人们、伙计们也都来凑了热闹。
陈雅诗也来了气,什么狗屁张小姐也敢跟她叫板?
“老板,这些布料总共多少钱?”陈雅诗问。
“回小姐的话,共是二百两。”
陈雅诗冷嗤一声,“我……”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我先说吧,也不让陈小姐为难了,”张小姐笑着打断她的话,“我出四百两。”
“四……”
陈家姐妹立刻皱着脸,她们这趟出门,可能总共就带了六百两,这些钱还想去买些胭脂水粉,到时候再剩一些留做私房钱的。
可是,这个张小姐实在太不长眼,真是骑虎难下!
陈雅诗怎么可能让别人越了风头?
“四百五十两!”
“五百两。”张小姐依旧从容。
此时,陈雅竹已经不淡定了,她暗中扯了扯陈雅诗的袖子,示意收手,她还怕一分钱都捞不着呢。
比父亲官职低,怎么还敢叫板?
陈雅诗咽不下这口气,甩开陈雅竹,直接喊了:“六百两!”
陈雅竹都快气死了,可她从不敢违背这个二姐,只能默默火。
张小姐沉默了一会儿,陈雅诗这才得意地笑:“怎么,张小姐不打算加了?”
“这么高的价钱,我们张府出不起的,只能割爱了。”张小姐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