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生气,也仅限于此。
早就摸清纪梦舟脾气的陈雅诗,丝毫不惧怕,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一道戏谑又冷漠的声音。
“身为尚书之女,不知羞耻,滥用亲弟职权,还有脸在这里说出来?”
陈雅诗猛然回头,瞧着纪东行那张脸,心底隐约有所畏惧。
虽然纪东行年纪小,但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有棱角的男人,尤其是在面对陈雅诗这一类无知妇人时,厌恶之情更难掩饰,眼底那种厉色和冷漠全然显现。
陈雅诗不自觉地站起来,目光有所闪躲:“四……四殿下……”
纪东行步步逼近,冷笑道:“你这是在逼婚?有备而来是吗?你弟弟陈以恒算什么东西,还敢拿来威胁我皇兄?我告诉你,我皇兄人善心慈,可我不是,若我起疯来,别说陈以恒,就是你父亲陈升,我也绝不手软!”
陈雅诗惊得一颤,瞧见纪东行眼底的凌厉之色,便丝毫不怀疑他言辞的真实。
陈雅诗这才恍然顿悟,纪梦舟纪东行再不济,也是皇子,而他们家是臣。
臣逼迫君,这是什么荒谬的道理?
是纪梦舟的仁慈,才让陈雅诗生出一种可以威胁的错觉,而纪东行的出现,则是让她再次认清了现实。
纪东行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语气冰冷。
“害人终害己,陈雅诗,你记清楚这句话,滚!”
陈雅诗面红耳赤,听到纪东行下了逐客令时,暗暗咬牙,灰着脸离开了。
虽然纪东行没打没骂,可是陈雅诗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最后那句话隐隐有一种畏惧之感……
有陈雅诗来这么一闹,两兄弟都没心思吃饭了。
草草吃了几口,纪东行将筷子一掷,颇有怒意:“皇兄,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威胁你?”
纪东行还是气不过。
对于纪梦舟的行事原则,纪东行也不赞同。
这段时间,纪梦舟一直都说,要慢慢游说这些官员,别无他法。
而纪东行也曾提议,不如直接威胁,可是纪梦舟坚持不用这种激进的方式,担心会让局面越变越糟。
的确是这样,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了,那些被威胁过的官员再群起攻之,只会给徐南意招黑。
纪东行不得不跟着纪梦舟用这种缓慢稳妥的方式,但是今天,连女人都敢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纪梦舟没有说话,用帕子擦手,举手投足依旧有贵族气息,十分优雅。
他抬眼,眼底有疲惫之色:“我们去看看她吧。”
当他们出现在刑部大牢时,徐南意就笑:“终于等到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两位殿下急着想跟我撇清关系呢。”
她语气轻松的,就像是等待两人来串门的女主人。
瞧见徐南意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两兄弟也不意外,在他们心中,徐南意和纪如珩一样,都是奇葩又独特的存在。
纪梦舟笑笑:“二嫂,不要拿这些玩笑。”
徐南意撇撇嘴,给两人倒水:“这里没有什么名贵茶叶,只有清水一杯,两位殿下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