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的唇角,忍不住地翘起。
无论她是不是徐南意,反正陈持之这个表哥,永远都是那个傻傻憨憨、永远只为她着想的表哥……
短短七天,牢房里度日如年。
是的,这是阿怜的感受。
她心里很怕啊,她怕哪一天有人揭了她,找到她从前长大的院子,治一个欺君大罪,她……
再看看隔壁的徐南意,每天喝茶读书作画,悠闲的好像是在度假!
从前仗着自己和徐南意肖似的长相,阿怜还有几分底气挺直腰杆。
可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她和徐南意的不同之处。
那是金枝玉叶和凡间尘泥的差别。
这天夜里,骆桑榆来探监。
当骆桑榆来到牢狱时,徐南意正在写字,十分专注。
狱卒正要出声,“哎……”
骆桑榆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次回过头来,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徐南意。
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更难得的是人美心善,还本事通天……
骆桑榆心中如是想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徐南意感觉到有人来了,只是她一直没抬头,专心地写完这诗。
越到这时候,她越不能慌乱。
只是想来有点意思,恐怕这几天要来探望她的人不在少数。
最后一笔写完,徐南意将纸晾在一边,缓缓抬眼,瞧见是骆桑榆时,没有什么惊喜,全然是亲近和温柔。
她起身,“三王妃。”
闻言,骆桑榆赶紧迎上去:“意夫人,在这里委屈您了。”
狱卒打开门,骆桑榆走进去,环顾四周,无意中再望见无精打采的阿怜。
明明是相同的陈设,就因为阿怜没有精气神,连桌椅板凳都比徐南意这里的黯然几分。
骆桑榆喃喃笑叹:“夫人有大家风范,即便到了这种地方,也……”
她没能说下去。
徐南意莞尔一笑,像是玩笑也有认真。
“平白遭受牢狱之灾,谁能受得了,有太多人都要为难我,我又何苦为难自己?能好过一时就好过一时。”
骆桑榆垂下眼睛,眼睫轻颤,“我一直相信夫人的。”
似有一丝不能要说的愧疚?
徐南意笑:“先行谢过三王妃了。”
即使骆桑榆善良,但并非是无条件支持她,不像是花如是那般。
骆桑榆是个有棱角的人,她有自己的坚持。
所以,徐南意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她与骆桑榆的交情,大约结束于治疗眼疾的那天。
骆桑榆说不再打扰,将带来的吃穿用度放下后,便去了阿怜那里。
主仆两人相见,似乎有万千愁绪难以道出,阿怜无语凝噎。
骆桑榆很心疼,同是遭受无妄之灾,徐南意尚且有人替她上下打点,暂且没人敢动她,可是阿怜呢,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沦为牺牲品。
徐南意不打算探听她们主仆说悄悄话,便靠在床边浅眠。
然而,这两间监牢是专门为她们二人设的,人少清净,有骆桑榆来,狱卒他们更不敢多说话,一时间太过安静,徐南意想不听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