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徐南意笑得花枝乱颤。
真没看出来,花如是怼她哥哥是没有一点客气的。
花凌玄昂着下巴,棱了狱卒一眼。
狱卒赶紧将牢门打开,兄妹二人进去。
花如是一进来,就拉着徐南意上上下下打量着:“徐姐姐,没有人为难你吧。”
花凌玄则是在牢房里转了一圈,还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抹了一下,活像是个检查卫生的。
听到妹妹这么问,花凌玄直接说:“她不为难人,就不错了。”
花如是又去瞪花凌玄,徐南意单手支头,笑道:“你哥话糙理不糙,放心吧。”
花如是实在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若不说一些宽心的话,恐怕她回去都要提心吊胆。
花如是带了一堆吃吃喝喝,徐南意拍拍她的手,往墙角一指:“你瞧,实在太浪费了,你们是打算让我在这里过个年再走吗?“
全是食盒,虽然霁月已经打点好,但她还是带了一大堆,不太放心。
虽然陈持之没有经常来跟她说话,但明里暗里叫狱卒送来的东西就不少了。
送最多的应当是骆桑榆,否则她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花如是仍然很坚定,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出来:“这是我自己做的,万一别的人有心加害你,这该怎么办?还有,牢里不比外面,夜晚太凉了,我和家里丫鬟缝了几个小被褥,姐姐晚上盖到膝盖上……”
花如是声音柔腻,徐南意听她唠唠叨叨,倍感亲切,玩笑道:“如果我是个男人,一定娶你这么贤惠的夫人。”
花如是脸色微微红,被徐南意逗笑了。
此时,花凌玄有点阴阳怪气,“与其把这些吃食放在这里浪费,不如送给对面这位……”
徐南意和花如是纷纷抬头,瞧见花凌玄那双桃花眼逼视着阿怜。
被点到名,阿怜条件反射地抬头,对上花凌玄的视线,一时间不敢动弹,脸上露出窘色。
花凌玄却笑得更加刻薄:“不知你希望我们怎么称呼?徐小姐?意夫人?”
阿怜抿着嘴,双手快要抠进肉里,似哭非哭的模样,一句话都不敢接。
到现在为止,孙夜和陈雅诗都没有来过,阿怜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但听徐南意轻笑着,问道:“你们选择在这个时候来看我,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花如是一怔,“徐姐姐,你说什么呢?”
徐南意眼底含笑,带了几分认真。
“如今我身陷牢狱,能来看我的,应该是选择与我为伍的,可世事荒唐啊,连我都证明不了我就是我……若我不是徐南意,你们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了吗?”
“呵呵……”花凌玄冷笑两声,看向徐南意时,目光中透着几分傲然和真诚。
“夫人想说的是,怕有人要记我们兄妹的仇?那夫人太小看我们花家了!”
花凌玄转头,望向阿怜,目光淡而凉薄:“即便夫人不是徐南意,而真正的徐南意另有其人,那又能怎么样呢?”
阿怜的眼眶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听花凌玄说话,宛若割心。
“如今的徐南意是人前风光,那是夫人才能做到的事,不是任何人都能享此殊荣。”
“废物,在这世上是活不久的。”
尖酸又刻薄,可徐南意却觉得,花凌玄这个死样子真的很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