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回头,望向纪如珩,唇边仍然挂着浅浅的笑容。
两人相视已久,直到两个嬷嬷过来,“意夫人,请。”
直到她被带走,纪如珩也保持沉默,没有开口。
徐南意低头轻笑,跟着嬷嬷走了。
殿外的风吹来,清凉扑面,她望着枝头黄凋零的叶片,一叶落而知秋。
他说:不必强撑,一切有我。
也就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保质期。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又对纪如珩有所期待。
她本就是颗棋子,如果没有冲锋陷阵的本领,就会随时被放弃的,弃子而已……
侧殿非常安静,进了这里,宫女端来了茶水点心,没有一点亏待。
而徐南意就坐在那里安静非常,喝茶吃点心,天生高贵一般。
在这里,徐南意还眯了会儿眼睛,因为她知道,等会儿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进来的宫女,都佩服徐南意的镇定,宫女轻声道:“意夫人,太后娘娘请您去过去。”
徐南意缓缓睁眼,到了这时候,她还能露出温柔无害的笑容,“好。”
跟在徐南意身后,宫女百思不得其解,人家贵为侯府夫人,怎么会屈尊去跟一个尚书之女计较?
内殿之中,孙书羽的尸身已经被裹起来,放在可以随时抬走的架子上,一男一女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太后娘娘,意夫人来了。”
宫女的一声传唤,令这一男一女哭声停止,抬头看向她,满眼仇恨。
这正是兵部尚书孙宇和孙夫人,得知女儿在宫中暴亡,匆匆进宫。
一片沉默,大家似乎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而林闻弦就起了个好头。
“尚书大人,意夫人说她还没有找到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请您先息怒吧。”
简直是煽风点火,太后不动声色地狠狠瞪了林闻弦一眼,安抚道:“孙尚书,事情生在哀家的眼皮底下,也是哀家疏忽了。”
孙宇还不至于昏了头脑,擦掉眼泪拜道:“太后娘娘折煞微臣了,微臣只想,让杀人凶手伏法!”
实在是太直白地告诉太后和皇后,他孙宇别的不求,就是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徐南意默不作声,她实在见多了这种场面。
在大大小小的医院,但凡手术失败,患者家属闹个不休,痛骂医生是杀人凶手,如果医生为自己说话,便会让家属骂的更凶。
这个和现在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秒,所以不开口才是最好的选择。
场面一度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徐南意抬眼便瞧见了站在对面纪如珩。
他身姿挺拔,他英俊无双,他高高在上……他,从未有过一丝要为她说话的念头。
徐南意勾了勾唇,清澈的眼眸中似乎染了秋色,竟有几分悲凉。
就在孙宇再次想难时,一个女人缓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