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珩打量着她,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
徐南意别开脸,不经意间看到花园里的一个男人,他是坐着木质轮椅的。
男人甩开宫女要来搀扶的手,自己撑着身体尝试站起来,可都失败了。
能看到他的侧脸,无处泄的恼怒。
“那是谁?”徐南意问。
纪如珩看过去,言简意赅,“四皇子纪东行,他生母是宫女,从小受欺负,幼时从假山上摔下来,断了腿。”
“看他穿得不错,不像受欺负的样子。”
“太后爱惜子嗣,自他双腿废了之后,对他更偏爱一些。”
纪如珩恍然觉,怎么会给这女人讲这么多?
见徐南意的眼珠都不转了,纪如珩捏住她的下颌,眯了眸子,“当着新婚夫君的面儿,对野男人动心思?”
徐南意疼得皱眉,抬眼看纪如珩时,却又露出讨好而灿烂的笑容。
“我想,用不了一个月,我就能翻身了。”
浅浅施礼后,徐南意走回陈升的身旁。
陈升在遥遥地向纪如珩点头哈腰,试探地问道:“小侯爷没说,希望你什么时候回侯府吗?”
徐南意摇头,不过微垂的脸庞显出几分少女的羞涩。
“没说,但小侯爷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
陈升的冷汗冒得更多了,看来以后,徐南意是有靠山的人了。
常年练武的纪如珩,耳力也超强,刚才徐南意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入了他的耳。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纪如珩冷哼了一声,唇角竟然不自觉上扬几分。
陈府。
“老爷,南意还小,我只是替她保管聘礼……”
啪!
陈升将水杯重重拍在桌上,瞪着赵宛苓:“这话你自己去跟皇后说?”
赵宛苓精明得很,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转脸笑望向徐南意,眸底深处却只有冷色:“南意,你在宫里犯错了吗?”
“别胡说八道了!”
想到纪如珩和徐南意在树下的亲密举止,陈升心里更怕,强压着怒意。
“南意什么错都没有!那聘礼,可是武安侯府送来的,理应给南意!”
陈升刻意把武安侯府这四个字咬得很重,听得赵宛苓的脸色也微变。
他们有自知之明,礼部尚书在那个恶霸小侯爷眼中,算是个屁!
他们决不能得罪小侯爷!
“还有你!”
陈升指着陈雅黛,恶狠狠地骂道:“你给南意送的,那是什么衣裳!每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陈雅黛想反驳,赵宛苓拉住她,轻轻摇头示意。
“你们是嫌我这顶乌纱帽带的时间太长了,是不是!”陈升想到朝上被皇后讥讽,就冷汗涔涔。
“姨丈,是我的错。”徐南意垂着头,端来一杯茶。
陈升的脸色立刻缓和,接下茶来,“南意,不关你的事,等会儿我会派人清点了聘礼和嫁妆,给你送去一份名册,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徐南意拜谢后,便离开了。
赵宛苓吃惊不已,忍不住柔声问:“老爷,那些聘礼有一部分都充了家用,我们怎么能拿的出来呢?”
陈升打量着赵宛苓,冷下脸来:“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