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农民养了鸡鸭要卖,也只能卖到供销社,农村的供销社只进不出,收购后就供给城里,而收购价更是低得让人难以接受。
至于野兔,野鸡一类的,供销社压价就更厉害。
中年汉子卖五块一只,着实是贵了。
中年汉子涨红了脸,似乎也在为自己要了高价而惭愧,却咬紧牙关没松口。
“就,卖这价。”
要不是家里等着用钱,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来做这样的买卖。要是被人抓住了,不但要做检讨,还要被抓去游街的。
苏昕棠打量他片刻,对上他忐忑不安的神色,没再讨价还价。
“行吧,给我包起来。”
花了十块钱买了两只野兔,虽然价格贵了点儿苏昕棠依然很高兴,满载而归的她脚步轻快,提着编织袋急急赶路。
天逐渐亮开了,刚走出小巷,前方十字路口一侧突然传来两声闷响。
苏昕棠心头猛跳。
这声音……
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她,对这种打靶场上时常会出现的声音并不陌生。
她莫名想到了阿飞,想到了前世阿飞左眉上的那道疤。心,一下子拧在了一起。顾不得买得那些东西,她随手往路边的草丛里一扔,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
那声响引了街道上人们的恐慌,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嗓子,“快跑,戴红一袖一章的来了!”
大家纷纷四散而逃,惊叫声此起彼伏。
还有人撞到了苏昕棠身上,东西掉落了一地,也顾不得捡,径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