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莲看她收了钱,喜笑颜开,“这就对了,春来,”她喊道,“过来,你和梅子说。”
王春来颠颠的跑过来,“梅子,我昨天去送货,还有人要货咋办?”
朱海眉很意外,“黄桃马上就没有了,要货也没有办法呀,再说玻璃罐子订少了,他们能订吗?”
王春来不由得焦急,“那也不能有生意不做?”
“桃子一收成本就高了,再说现在桃子也不好收,罐子也不够,咱们就是做也没有多少赚头。”
她说的这些情况,王春来也想过,但是有单子也不能往外推呢。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朱海眉劝道,“姐夫,我知道现在挣钱难,但是挣钱又不是一天能挣的。做罐头本来就是季节性的东西,我看咱们不如想个长远的法子,是吧。”
“长远的法子,能有什么好不法子?”即便是听朱海眉这么说,王春来的情绪也没有多好,他想着今年攒够足够的钱,等明年开春就让大队给划块地,另起一处院子,眼看着罐头的生意做不成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如果另起路子,肯定还是要成本的,好不容易攒了点钱,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一次算着挣了两千块钱呢,给父母的再加上还账的就花了不少了,要是再另起院子,什么时候能攒够钱,难不成还要借?
朱海眉不知道姐夫的心思,自然难以理解他焦急的心态。
沈华莲在旁边听着,看着丈夫的样子也不忍心,把朱海眉拉了一边,和她说了前因后果还有打算,这才恍然大悟,她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姐,你真是遇上好丈夫了。”
沈华莲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这几年我这日子也难熬,婆婆脾气古怪的很,回来我又不敢和妈说。你姐夫不忍心我为难,这才要再盖一套院子,分出来。这不就着急挣钱了?”
除了老本行和会做点吃的,一时间朱海眉也想不出什么挣钱的法子了,如果让姐姐姐夫去开饭店,应该挺好的,但是他们不会做菜,再请厨师,成本就太高了?
她想了想,想推辞,又不忍心看到姐姐姐夫失望的目光,便道,“做罐头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了,季节到了,咱们又没有保鲜库,再做下去,自己的牌子都得砸了。长远的法子还得再想想,你也别让姐夫太着急了,他要盖就盖,要是缺钱,到时候,大家一起凑凑,也得把房子盖起来。”
听着这么中肯的话,沈华莲心中不无感动,她拉了她的手,“梅子,姐啥也不说了,东远娶了你,是我们沈家的福气。”
朱海眉开玩笑道,“你不嫌我抢了你的手表了?”
沈华莲爽朗的笑了,“那时候你还小,是不是?”
也不知道沈华莲怎么劝慰的王春来,等他们走的时候,王春来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们走了,朱海眉想了很多让他们致富的办法,又一个个的否决了,没有技术,没有手艺,创业哪有那么容易的呢?
梅子婆婆让她去给地里割草,都存起来,等冬天的时候给羊吃。
朱海眉接过筐子,刚想出门,一个人在大门外面探着脑袋,往里瞧。
她自然不认识,“干嘛呀?”
来人站在门口,“我想问下县里供销社的罐头,是这家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