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 / 2)

不乖 不止是颗菜 3803 字 2022-11-03

是他。

红烧牛肉面……

“对不起。”

周尤微怔,站起来,还来不及反应,道歉的话就再一次脱口而出。

很神奇,在异国他乡两次偶遇这个男人,两次她都在不停道歉,她下意识想起某部古早偶像剧的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不期然,这男人忽然开口,“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他的声音有点像浸润过苏格兰威士忌酒的冰块,冰冰凉凉,一点点低哑,听不出情绪,捉摸不定。

“……”

周尤被堵得结结实实,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你醉了,还看夜景吗,或者回酒店?”

“回…回酒店吧……”

身后突兀传来断续的中文对话,声音还很熟悉。

周尤背脊一僵,鞋底像是涂了一层强力胶,粘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说话的一男一女搂在一起,很亲密。

江彻瞥了眼,神情很淡,起身掸了掸酒渍,又伸手,朝酒保打了个响指,要一杯威士忌。

他伸手的瞬间,那两人正好与周尤擦肩而过,而他的手,恰恰挡住周尤侧脸。

江彻那张脸长得打眼又招人,走出一段,陆嫣然还忍不住回头看。

可惜,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背面。

那男人脑袋微低,看上去好像在和面前女人说话。

女人很瘦,比那男人矮了差不多一个头,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周尤全身僵硬,没有知觉。

等陈家越和陆嫣然走出视线范围,她的手指才无意识动一下。

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怎样,她都很感激。

缓过神来,她很轻地说了声谢谢,右脚刚往外挪,不料有人聊得兴奋,不自觉抬手,手肘就直直地捅在了她的背上。

这一捅,周尤瘦削的肩背被捅得麻,连带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前一跌,正好跌进江彻怀里。

“陈家越有一手啊,我就纳闷了,怎么他就这么招女生喜欢?”

“长得帅呗,你要长他那样儿你也招女生喜欢。”

“切!女人真的,就只会看脸!对了,明天跳伞还叫不叫他们?”

“叫个屁啊,他俩为什么先走你心里没点儿数?人家春宵一刻值千……欸我去……对不起啊对不起…不是……sorry!sorry!”

说话的洋葱头男生现自己撞了人,边道歉边转头看。

那一刹那,周尤脑袋空空,听见隔壁班男生熟悉的调笑,心里有种压抑又绵密的刺痛。

好在条件反射性的躲避快过大脑思考,她转身,背对那一行人。

洋葱头看见江彻,眼睛亮了下,试探着问:“Hllo?你是……中国人?”

江彻没说话,眼皮微抬。

见他有反应,洋葱头忙说:“不好意思啊老哥儿,不小心撞到你女朋友了,相逢就是缘相逢就是缘!”

说着,他还伸手,想拍拍周尤肩膀,和她再道个歉。

只是他刚有动作,江彻就伸手挡了挡。他眼神淡漠,脑袋微偏,意思很明显。

洋葱头还算上道,一连点了好几次头,和身边朋友低语几句,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江彻的视线里。

自始至终,周尤都没吭一声。

那群人走光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力气抬头,看面前的江彻一眼。

她垂着脑袋,车轱辘般地道歉和道谢,一连说了好多次,她错开江彻,失魂落魄地走向露天阳台。

这间酒吧还有一片延伸向外的露天静吧,和里头的热闹截然不同,这里音乐舒缓,三两朋友坐着闲聊,欣赏海边夜景,一派宁静悠闲。

周尤倚着栏杆。

迎面海风微咸,海水倒映着这座城市夜晚的五光十色,帆船酒店伫立夜空,闪耀,近得似乎触手可及。

“喂,你的包。”

身后忽然响起男声,周尤一顿,回头看到来人,面色微怔,显露出些许意外神色。

风吹动她头上毛茸茸的碎,丝垂落在细瘦脸颊上,有点痒。

她伸手拿包,不自觉地又开始道谢。

话音未落,她仿佛意识到自己重复的感谢没有太多意义。

想了想,她又抬头,别开耳边碎,很认真地说:“对不起啊,每次见到你都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那个…刚刚那个酒……我请你喝酒吧?”

和陌生男人说话,她还是没办法做到自然顺畅。怕被拒绝,没等江彻出声,她就低着头自顾自走到吧台点酒。

倒不是多想找个陌生人喝酒诉苦,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他之前点的酒,不便宜。

两人坐在靠近栏杆的座位。

现场演奏的不知名乐曲在空气中跳跃出悠扬音符,海风阵阵,夜空如被海水涤荡,深蓝铺陈得纯粹干净。

一开始两人都无话可聊,周尤好像是想快点还完人情,喝酒的速度很快,就像喝饮料一样,一杯接一杯。

江彻眉头微挑,有点意外。

很快,一杯威士忌也一口饮尽。

来酒吧买醉的人,不是找刺激,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泄。

他们俩显然属于后者。

周尤喝的几杯都是味道不冲,但后劲特别足的酒,两三杯下肚,没过一会儿,脑子就开始晕晕乎乎。

她有点不舒服,侧伏在桌上,眼前出现好几个重叠的、横向的、还在移动的江彻。

“喂,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得癌症了,胃癌。”

没头没脑地,周尤忽然冒出这么两句。

江彻动作微顿,凝眸看向她。

她的脸上染了一层粉晕,唇色偏淡,沾了酒液,还有点亮晶晶的,眼里也是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灯光太亮,还是眼睛里住了星星。

周尤笑笑,将一杯酒平移至面前,认真打量半晌,边打酒嗝儿边补充,“我查过了,不会传染。”

就连上床都不会传染。

“迪拜会下雨吗?”

“为什么他们会有海?”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只不过东一句西一句,醉酒的思维过于跳跃。

听她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半天,江彻感觉自己也有点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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