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拿下，卡夫卡的心情相当晴朗，和一群马仔一边开着黄色玩笑，一边儿朝村外走。

这次的行进线路经过了周密的策划，如何避开夏国军队的边防力量，如何找出缝隙直接进入境内，以及事成之后如何撤退，都有详细的条目。

比如现在，他们只需要沿着阚龙村南头的道路行走二十分钟，就能离开夏国边境。到那个时候，就算夏国的士兵追过来也没用。

敢越境？

那就是国际争端。

卡夫卡志得意满，脑海中幻想着大把大把钞票从天而降的样子。

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着制毒的买卖，不就是为了钱么！

不过，身边马仔还是非常专业，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超前几个身位，枪口来回摆动，就跟随时有人冲出来把他们突突了一样。

“别紧张！放松点朋友们！”卡夫卡笑着道。

说归说，马仔们得弦依旧崩的很紧。

一名马仔脚下拌蒜，直接扑倒在地，被同伴一阵笑话。

紧接着一条蛇落在路中央，另一名以怕蛇而闻名的马仔惊叫中开了两枪，再次成了大家的笑柄。

这一切，都在高阳的监视中。

他安静得伏在距离村子只有几百米的山坡上，和茂盛植被融为一体，枪口缓缓移动，死死盯住卡夫卡。

手指扣上扳机，脸贴上了瞄准镜，胸膛的起伏接近停止。

但是一连串低低的诵读声却从高阳口中传出，转眼被山风吹散。

“Hnurall’ch，”

“UndjdPn”

“DrWollustsn”

“NochngZtn，”

随着念诵，高阳的眼睛越来越亮……这是一歌颂黑夜与死亡的颂歌。

今天，高阳把他送给卡夫卡。

瞄准镜中，卡夫卡停下了脚步，似乎和身边人说了一句什么。

高阳没眨眼，扣动了扳机。

……

“回去之后，我会为大家请功！”卡夫卡微笑环视四周。

马仔们欢呼起来。

“嘭！”一身闷响在山村上方环绕。

卡夫卡身体一震，头颅骤然向后方扬起，甩出一条血线。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最后一句话的笑容，眼神中却满是惊恐，最后一丝触觉是子弹钻过头骨的灼热。

“噗！”尸体栽倒在地，额头中央是一个边缘整齐的血洞，像是怪兽的第三只眼。

“敌袭！”马仔们怒吼起来，下意识得去寻找掩体。

“砰！”

“噗！”

第二枪击中了一名马仔的额头。

上一刻，他还在指挥同伴散开……此时，他靠着民房的院墙，缓缓坐下，血液从额头汩汩流出，他死不瞑目。

“狙击！是狙击！”马仔们终于反应过来。

“在对面山上！”有眼尖的同伴现了那一蓬枪火的位置。

但是，这无济于事。

对方占据制高点，无论是谁想要冲过去近身战都会变成再明显不过的靶子。

“砰！”第三枪转瞬即至。

刚才指着山坡叫喊的那名马仔身体巨震，向后连续退了两步，低下头难以置信得看着心脏部位的血洞，扑倒在地。

“隐蔽！”

马仔们已经被这三枪惊掉了魂魄，纷纷躲藏到距离自己最近院墙之后。

一名位置相对较高的马仔贴着一堵土墙，呼吸急促。

他朝斜对面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进山的那条路。

同伴们纷纷点头。

现在沿着原定路线离开已经不可能了。

对方一把狙击枪就封锁了出境的村头山路。

目前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先钻进山里，和狙击枪拉开距离，保命要紧。

马仔满头大汗，心率快要超过两百。

他疯狂打着“交叉跑位”的手势，然后竖起三根手指，先放下一根。

接着放下第二根。

等到第三根手指也放下，大家就一起冲出掩体，争取快速脱离狙击枪的笼罩。

第三根手指放下的瞬间，枪又响了，一道流光由远及近，穿透了马仔躲避的那堵土墙。

“噗！”力量巨大的狙击枪子弹刺破土墙之后，又钻进了马仔的身体，打断了他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