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教授不明白楚汉阳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汉阳飙,余教授费了好些心思,才让自己震惊下来,尽量不被楚汉阳吓到。
摔倒在一边地上的白水禾一直噤声不语,低着头,像是在乖乖等候眼前这些人给她的审判。
不过白水禾并不是很怕。
纵然楚汉阳愤怒如斯,白水禾也还是有那份底气,认为他不敢动她。
她身上还有价值,可轻可重的价值。
谁让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自身可能带有抗体的人。
这个唯一,成为她现如今的保命符。
白水禾相信医疗小组的人肯定会尽全力保下她。而且,倘若不保下她的话,楚汉阳也必定会有危险。
因为病毒也通过很直接的方式进入楚汉阳的体内,楚汉阳接下来也会有危险。
也就是说,现在楚汉阳的命也跟白水禾一线牵连…
只有白水禾通过试验,成功用自己的体能战胜病毒,才会有可能利用她的抗体去救其他被传染的人。
所以……白水禾相信,她不会死的。
楚汉阳即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她死的。
帐篷里,除了一言不的余教授与白水禾以外,这压抑的空间里,存在感最强的还是愤怒蓬的楚汉阳。
一直到楚汉阳愤愤泄过一通之后,余教授见他火气慢慢有下调的趋势,这才趁着这空档,冷静开口,“其实,我不是很能明白,你跟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可我相信你是个无私伟大的人,你是军人,你能顾全大局。”
一句‘你是军人,你能顾全大局’,彻底让楚汉阳心中那满腔喷的火气被狠狠压下。
楚汉阳已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他不再说话,却气地用力喘气,胸口上下起伏着,谁都能看出他是在忍着情绪。
“我跟我的同事几年前报名援T,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医疗事业,也是为了国家。我们一百多个人被派到这里没多久就碰上了博卡拉病毒大肆流行。这几年为了对付这病毒,我们一百多个人也仅剩80多人,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对付这病毒的方法。她是最后的希望,也是我们这80多个人,唯一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
余教授似是在劝服楚汉阳一般地说着,边说边瞥向一边的白水禾,“当初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病毒作第三期,照理来说,一个星期之内,她必暴毙,可是她撑过了一个月。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在病程进展到三期时,可以撑过一个星期。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希望,也是这几年来的唯一希望。”
“长,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可我希望你能放下这恩怨,就当是为国家作贡献,为医疗事业做贡献。我代表所有医疗小组的人感谢你。”
余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朝楚汉阳鞠躬致礼
其实余教授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即使他不需要这样客气,楚汉阳也都会做到这件事。
而余教授之所以这样就有礼,其实也是在为白水禾说话,替白水禾道歉。
他也算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元老吧…
用他的身份说这种话,做这种事,着实让楚汉阳没有半点理由可驳。
楚汉阳只能皱着眉头,用那双愤怒的目光瞪着白水禾,也用无奈的眼神看看余教授。
余教授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做呢。
“你让我留她一命,那你先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楚汉阳很绝的眸子凝落在白水禾身上,等着她瑟缩的背影,他咬牙切齿说,“她手脚不干净,偷盗病毒,意图伤害士兵。既然你说她是实验品,那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实验品,一个标本,不需要行走!”
楚汉阳果真是心狠手狠,对白水禾残酷的令人指。
背对着楚汉阳,听着楚汉阳说出这种话,白水禾纵然早知道他恨她入骨,心脏却还是狠狠的颤了颤。
她直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