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同一片山林之中。
“爷,暂时没有现。”
权捍霆立于月色之下,眉目冷峻:“继续找。”
楚遇江骤然一凛,沉声应是。
整整二十四小时不曾合眼,马不停蹄赶往此处,展开地毯式搜寻,披着月色,拿着手电,可惜并未现沈婠的踪迹。。
楚遇江打起精神,准备换一个方向再搜,就在这时,凌云穿过丛林疾步而来。
“爷,刚才现有另一拨人进山,正朝我们这边来!”
权捍霆:“几个?”
“三个男的,大约五分钟后到。”
“先截下来再说。”
……
沈婠不知自己运动了多久,反正天边破晓,朝阳初升的时候,她已经满身大汗、筋疲力尽。
从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充饥,又从薄膜口袋里挖出一些红糖兑水。
为了照顾肠胃,她还特意把水放到阳光下晒得不那么凉之后才喝进肚子里。
她不知道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干粮能省则省,脆皮肠更是动都不敢动,照目前这样的消耗速度,她粗略估计还能坚持七到十天。
沈婠给自己定了一个周的期限,如果七天后权捍霆还没找来,那么她就要计划出山采购食物了,总不能真的饿死在这洞里面。
等日头渐高,她爬出洞口。
先到溪边清理自己,再去昨天现的小山坳上摘了些野果。
因为摘得不多,所以回去的时候不必像昨天那样用藤条拉,直接兜在衣服里就可以。
沈婠趴跪在通道内直不起腰,等脑袋终于可以探出去的时候,她长舒口气,正准备整个身体都出来,下一秒却浑身僵硬、头皮麻。
因为——
一道阴影当头罩下,一双擦拭铮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她猛然抬眼,却不等看清对方的模样,后颈便遭到重击。
沈婠眼前一黑,跪地的姿势猛然下趴,最终挣扎着昏死过去。
皮鞋的主人低声一笑,低沉磁性的嗓音透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矜贵与悠然,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揶揄跟戏谑。
他说,“又见面了,沈、婠!”
最后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意味不明。
……
沈婠再次醒来,已经不在山洞。
木质横梁,水泥墙面,比帐篷柔软百倍的床——
这是一间农家乐客房!
对面立柜上摆放整齐的一次性牙刷和梳子,以旁边免费提供给游客的进山游览路线指示图足以佐证。
不仅如此,这个农家乐还是她昨天进山时住下的那家,而房间也是她住过的那间。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把她带回这里?
想起昏迷之前,击打在后劲的那股力道,沈婠不由咬牙。
下一秒,猛地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将面前所有的东西拂落,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持续了很久。
伴随着巨大的“哐当”声,电视机也被沈婠砸烂。
“够了。”门推开,男人冷淡的嗓音传来。
沈婠猛然回头,以为能够看清幕后黑手,却不料入目是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而这个面具……
似曾相似!
她收手,面容沉静,没有半点想象中歇斯底里的模样。
男人当即就笑了。
一个为了躲开抓捕,能住山洞、喝岩石水的女人,果然不应该把她想得太简单。
沈婠眯了眯眼,谲光稍纵即逝。
而后,一字一度:“原来是你——阎、烬!”
“哦?你知道我?”他好似并不意外,修长的指尖抚了抚面具,恍如对待无比珍爱的恋人。
露在外面的眼睛带出一点弯曲的弧度,证明他在笑。
“让我猜一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踱步至沈婠面前,“应该不是酒吧那次,很抱歉要挟你,不过我的刀下留情了。”
沈婠盯着他,目光如炬。
“想必是酒吧之后,依你记仇的性格,哪怕不做什么,也一定想弄清楚我的身份。当然,也可能作为权捍霆女朋友的你,无意中接触到一些有于我的资料。毕竟,当初我会受伤,也是权六爷联手海鲨的杰作,自然那段时间你听到我名字的频率也会比较高。”
沈婠冷笑。
男人也不恼,只道:“你的反应告诉我,我猜对了。”
“二子和三子是你派来的?”沈婠不想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逻辑清晰,开门见山。
“不错。”他也承认得大方干脆。
“目的?”
男人笑看沈婠一眼:“想你了,所以,请你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