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江老眼错愕。
沈如似见鬼魅。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婠笑意不改:反问:“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嗯?”一边询问,一边逼近。
居高临下看着狼狈倒地的女人,沈婠表情淡漠,目光冰冷。
“你……不是被送进手术室了?!”
“允许你们送我进去,难道还不让我自己出来?”
沈如咬唇,余光扫过她身旁不威自怒的男人,顿时心中酸涩,险些落下眼泪。
那种感觉就像打翻了调味罐,各种滋味混在一起,最终都化为对沈婠的嫉妒,难以消解。
她何德何能?
凭什么每次都被幸运之神眷顾?
权捍霆为什么要来?明明只差一点……
相较而言,沈春江比沈如情形,他看了眼沈婠身上的病号服,又扫过周围虎视眈眈的黑衣保镖,顿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你早就知道。”
他咬着腮帮,一字一顿,用的是陈述句。
沈婠挑眉,既不承认,也没反驳。
“果然……哈哈哈……”沈春江大笑。
笑着笑着忽地落下泪来,却还是前俯后仰,笑声不断。
沈婠静静看着他,眼里淡得几乎没有情绪,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哈哈哈哈……我以为螳螂捕蝉已经足够高明,没想到还有还有黄雀在后……好啊,你可真是我沈春江的好女儿!”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又沙又哑,人也开始又哭又笑。
“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后悔,我没死,也就意味着你的股份拿不回来了。”沈婠语气淡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所以无关痛痒。
可落在权捍霆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那么骄傲的沈婠,本该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完整的家庭,慈祥的父母,相处和谐的兄弟姐妹,以及一帆风顺、没有波折的人生。
被呵护,被疼爱,被娇宠,可以无法无天,也能肆无忌惮。
然而现实却是,她承受了无数她的重担与压力,尝尽了太多的不幸和不公。
可她没有就此颓废,轻言放弃,而是在逆境中崛起,在风浪里反击,一点一点成长为如今坚强的模样。
越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她就越要活得精彩纷呈。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成长,努力让自己向美好的样子靠近,直至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那一刻,权捍霆忽然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