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谦做出反应,沈婠先一步嗤笑出声。
难道沈春江除了这句“我是你老子/亲爹”就没有别的话可说?
对她用这套,对沈谦还是这套。
“有什么好笑的?”沈春江冷着脸,眼神如刀。
“自然是好笑的东西。”沈婠勾唇,轻描淡写。
“少来这套!你明明是在笑我!”
沈婠挑眉,反问:“您是东西吗?”
沈春江两眼光火,就连沈绯也不由惊诧。
却听沈婠接着道:“我说好笑的是东西,您又不是东西,怎么就成了笑你?”
沈春江老脸泛青。
沈婠却一脸无辜:“我说错了吗?没有吧?您的确不是东西啊!”
“……”
“你怎么能这样跟爸说话?”柔柔弱弱的质问声从旁边传来。
沈婠辅一侧头,便对上沈绯不赞同的目光,好像她犯了无可赦免的大罪,做了天理难饶的错事。
呵……
天底下谁都有资格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唯独除了她——沈绯!
“我怎么跟爸说话了?”沈婠冷笑,唇畔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是你的听觉有问题,还是理解不到位?”
“你说爸……不是东西……”怯怯弱弱的音调,畏畏缩缩的目光,端的一副天真模样。
“哦?难道你要我说‘爸是东西’?”
沈绯摇头:“我不是……”
“哦,原来你也知道你不是东西。”
“……”好想吐血。
沈春江正欲怒,却听沈谦轻斥出声——
“够了!都少说两句。”
沈婠撇嘴,识趣地不再开口。
沈春江一脸懵逼:我说什么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张嘴,你特么就让老子少说两句?!
沈绯目光微闪,视线逡巡在沈谦和沈婠之间,透出一种不动声色的打量与研判。
“还是那句话,沈绯不适合进公司。”
沈春江脸皮一抽,“让她找点事做怎么了?你这个当哥的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沈谦不为所动:“我说了,找点事做,不一定非要进公司,在家种草养花也叫事,再不然帮佣人打扫打扫卫生也行。”
“你怎么油盐不进?我沈春江的女儿就算找事做,也一定要光鲜体面,养花种草、打扫卫生,这算什么?!堂堂沈四小姐做这种工作,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沈谦眼波不动,表情无澜:“工作不分贵贱。”
“进明达,哪怕整理文件,也是动脑的活;留在家里,做苦力,当佣人吗?!”
沈谦皱眉。
沈春江见他有所松动,愈语重心长:“她就只是去整理整理文件,又不参与公司经营,也碍不着你什么事,何必这么不通情理?”
“……”
“毕竟是兄妹,你当初既然能包容沈婠,如今又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沈绯?”
“……
“行了,这件事听我的,让阿绯在总裁办公室当个助理就好,平时就负责整理文件和处理文档。”
“等等……”沈谦不说话,沈婠却没那个好打,“您说总裁办公室?当助理?”
沈春江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我现在是明达的总裁,您要往总裁办公室塞人是不是要问问我的意见,征求我的同意?”
“你哥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他答应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春江面色骤沉:“你几个意思。”
“两个。第一,沈绯想要进公司不是沈谦一个人说了算,还要看我这个总裁同意不同意;第二,即使同意了,想往我办公室里安排人,也不是您一句话就行的。所以……”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后面半句沈婠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自然也听得懂。
尤其沈春江,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是什么臭德行,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简直可恶!
沈绯也不知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沈婠开口的时候就低下头,看不清具体神色。
“看来,你非要气死我才肯罢休!”
沈婠一脸惶恐:“爸,您可千万别想不开,生命多宝贵?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别人只会骂沈绯不懂事,害得亲爹为她忙前忙后,最终气急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