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仁得仁,各得其所。
“散会!”
沈婠起身离开,沈谦追上去,紧随其后:“聊聊?”
“聊什么?”
“新任总裁和新任CEO,你说聊什么?”
沈婠挑眉。
男人不避她的目光,任其打量。
“什么时候?”她收回视线,平静开口。
“现在这个点正好吃午餐,走吧。”
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落在其他人眼里,纷纷流露出怪异之色。
“这……什么情况?”
“他们俩刚才不还针锋相对,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怎么这会儿又约在一起吃饭了?”
“到底是兄妹……”
“就沈婠那架势?起狂来连亲爹、亲祖父都不认,难道还在乎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说……他俩刚才会不会在演戏?装作水火不容的样子,实则各为所求。”
“求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一个夺了总裁之位,扎根深入;一个跻身CEO之列,名正言顺进入集团。”
沈谦作为明达下任继承人,却只挂了个闲职,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外经营自己的地产公司。
都说他不走寻常路,自己创业,可焉知这其中没有沈春江的私心?
毕竟,儿子的能力比老子强,谁愿意弄个参照物来衬低自己?
另外,沈春江把自己当做集团最高决策人,行事作风用“土皇帝”来形容也不为过,正所谓“帝王榻侧岂容他人安睡”?
而沈谦看似温润,淡薄无争,但他依旧是个商人。
商人就不可能放弃追逐利益,只是藏得深与浅而已。
“羽毛渐丰,雏鸟也要开始独当一面。”
“岁月不饶人,咱们老了……”
“管他谁当这个总裁、CEO,只要能给集团创收,每年拿到手上的分红不至于太磕碜,其余一概不理。”
“只怕有人心里老大不痛快。”
“被自己亲手养出来的小狼崽子抢了饭碗,还在他脸上狠狠踩了几脚,颜面尽失,能痛快才怪!”
“这能怪谁?自己养出来的好女儿……”
几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得幸灾乐祸。
他们早就看沈春江不顺眼了……
哐当——
沉闷的落地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响动,霎时传遍整个房间。
江凌听闻里面的响动,脚下一滞,原本搭上门把的手又缓缓抽了回来,垂放身侧。
得!又报废一个烟灰缸。
这种时候,她还是不往里凑了。
免得殃及自身。
江凌转身离开,正准备打电话给下面的生活助理,让他去买个烟灰缸填上。
可转念一想,沈春江现在连总裁都不是了,这间办公室很快就不再归他所有,哪用得着什么烟灰缸啊?
自己这个“总裁助理”想来也当不了多久了。
是不是该准备一封《辞职信》随时备用?
江凌自嘲一笑。
沈三小姐可真是个人物!
这么多年,董事会那群老家伙谁不盼着沈春江早点从这个位子上下来,可也没见谁成功过。
只有沈婠……
别人做到的,她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到!
突然,内线响了,江凌快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接起,态度依然恭敬。
“沈总?”
“把沈谦给我叫来!”
“好的。”
办公室内,沈春江啪嗒一声搁下电话,气得跌坐在皮椅上,不停喘气。
“逆女!”
偌大的空间回荡着他声声咆哮,却无人回应,只不过自己生闷气罢了。
五分钟后,江凌进来。
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沈春江原本紧皱的眉心愈收拢:“让你叫的人呢?”
“抱歉,我过去的时候,小沈总已经离开了。”
“他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