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并未看她,淡声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就这样,沈婠在二楼南面住下。
这也表示她得到了承认,虽然只是沈宗明和沈春江的承认。
房间很宽敞,带独立卫生间。
床很大,铺着浅蓝色被单,左边是化妆台。
靠近窗户的位置随意摆放了一对橙色小沙,光看上去,就觉得很软。
沈婠站定原地,看了一眼,两眼。
第三眼的时候决定替它们换个位置,移到床尾。
她想,如果再加上一块雪白的羊绒地毯,橙色会被衬托得更加亮眼。
沈婠一屁股坐下去,靠进椅背里。
视线流连过这个房间,像打量着什么顶顶珍贵的东西,却闪烁着讽刺。要知道,上辈子她努力了七年,都没能住到二楼。
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
沈婠挑眉:“谁?”
“三小姐,我替您送行李上来。”
她起身开门,女佣提着一个寒酸的塑料行李箱站在门口:“需要我帮您整理衣物吗?”
“不需要。”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女佣有点懵,不是说三小姐性子软,跟面团一样,怎么刚才……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绝对不是想象中和气友善的样子。
沈婠没有错过关门瞬间,女佣眼底涌现出的愕然。可那又如何?
她在沈家人面前演戏,是为了韬光养晦,在下人面前也要演,未免太累,太掉价。
无用功,沈婠向来不屑做。
旧衣服来之前就被她扔掉不少,所以箱子很轻。
把带来的几套衣裤清理出来,叠好放进衣柜里,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真穷。
沈婠忍不住叹息。
挑出一件睡裙,拿在手里,蹬掉鞋子,又从下往上利索地脱掉白裙,哼着几年后才会出现的一流行歌曲,赤条条往浴室走。
由于入住匆忙,“粗心的佣人”还没来得及准备洗漱用品,沈婠冷笑,杨岚的段位也不过如此。
比起四年后那个喜怒皆用温婉掩盖的当家主母,简直嫩得像颗涩果子。
也对,这个时候沈春江还没有把她的真心伤透。人嘛,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才能成长。
幸好她自己带了牙刷、毛巾和香皂,虽然粗糙,却也足够。
沈婠没洗太久,也没用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