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工作的时候,心爱的人无声无息的走到身后,轻轻伸手将自己拥抱住,然后两人脖颈相贴,互相说着亲密的话,这是章时宴一直都憧憬着的事情。
现在看到爱人这么抱着自己,章时宴真的特别惊喜,特别高兴。
但这份高兴里,突然插入了那么一句话,他的高兴值就不得不打了一个折扣了。
她想结婚了,而结婚对象是秦景渊,不是他章时宴。
章时宴脸上的温柔笑意僵了僵,垂下眼睑将自己不甘心的情绪敛去。他不想问她关于她想和别的男人结婚的话题,于是漫不经心的问她:“你怎么醒得这么早?不再睡会儿了吗?我看看……嗯,才睡两个小时,还早呢,再去睡会儿好不好?身上有伤的人就应该多休息,不宜
太过忧心烦闷,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纪南笙被爱人这种敷衍的语气弄得很不高兴,有些委屈的用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
她收紧环抱在他精瘦的腰上的手指,再次郑重的说:“景渊,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想跟你真正在一起,以夫妻的名义住在一起,不用躲藏,不用害怕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正大光明的生活在一起……”
章时宴心中溢满了苦涩。
他不愿意听,可她还是想继续说啊,她就那么想跟秦景渊结婚吗?
她是不是忘记了,她今年才刚刚二十二岁,还没有大学毕业啊,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结婚呢?
以前她和秦景渊在一起的时候,秦景渊也不是没有提出过订婚或者先拿结婚证这种建议,可那时候她很矜持的不同意,现在不过是经历了一场秦景渊的死亡而已,她就这么容易改变了初衷吗?
章时宴握紧纪南笙的手指,拒绝说:“不行,你现在学业为重,等你毕业了再说。”
纪南笙松开抱着他的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
她眼睛微微泛红,带着一丝丝委屈和不甘心。
她沉默的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垂下眼睑缓缓说:“你是不是有了别的人了?景渊,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好像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跟我保持距离,你……”
“没有。”
章时宴打断纪南笙的话,他没想到她这么敏感,他的确在有意无意的跟她保持距离,因为他毕竟不是她真正的爱人。就算他是深爱着她的,可要他心安理得的借用秦景渊的身份,去对她做一些亲亲抱抱的事情,他会觉得自己就像个猥琐的男人一样,在欺骗她的感情,所以除了安慰她的时候,或者她主动的时候,他都会
习惯性的跟她保持距离,不让自己占她太多的便宜。他心中想着,自己一直保持着这种态度,即使有一天她突然清醒了,想起秦景渊已经死了的事实,也不会多么责怪他这个替身吧?他只是为了安慰她才假装秦景渊的替身,他没有因此占她一点便宜,她还
能怎么怪他呢?
说不定到时候她还会愧疚,觉得亏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