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被骑马亲卫迅速的传递了出去,前列的两个旅开始让开中间的道路,而早就待命多时的炮团开始驱赶着牲口向前拖拽火炮,一门门重炮向前移动,牛马牲口已经出汗,炮手和教导旅学丁们都是喊着号子推炮。
按照赵家军的操典,在战场上的时候,火炮阵地位于大军的右翼前段,可在眼下的战场局面,现在就是把火炮推的尽可能向前,为了尽可能方便的射击。
若是从前和官军的战斗,挡住了官军骑兵的冲击后,还要提防对方步卒的压迫,可现在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当官军骑兵被击溃之后,大局就彻底定了,至于对方步卒大队的压迫,赵家军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各个火铳连队正在炮阵两侧列队准备,十几支火铳组成的一窝蜂也被拉上去,如果官军步卒敢上来,那死伤会比骑兵还要惨。
赵进判断的没有错,当官军骑兵溃散之后,看着还规整的官军本阵立刻混乱起来,隔着近千步的距离看过去,只能看到旗号移动摆动,应该是在收拢兵马压制混乱。
这就是开始开炮摧毁官军炮队的附加好处,正因为那炮击才让彼此距离千余步,让赵家军这边动作的时候对方没有办法及时应对,最开始官军就没有占据先机,尽管看似声势上压倒了赵家军,但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十八磅炮直射有效射程一千五百步,调高仰角后可以达到三千步甚至更远,十六磅炮平射直射有限射程一千二百步,调高仰角后两千五百步甚至更远,十八磅炮六门,十六磅炮十门,都已经集中到赵家军阵列的正前方,正对着静海县城的南门,那下面旌旗招展,官军大队还在收容队伍。
赵家军大队的左翼先响起了炮声,三磅炮先开火,把本就三心二意的官军西军骑兵打的不肯向前,而且和赵家军正面的硬抗不同,这边堆着的骑兵不比官军少,大队都已经溃散了,咱们何苦硬冲,更让人胆寒心战的是,这火炮打的好似下雨,官军就算打鸟铳也未必这么快,这还怎么能抗。
当地动山摇的雷鸣轰响的时候,官军西军骑兵扭头就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重炮轰响,赵家军炮阵周围的每个人都在捂着耳朵,然后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这近千步的距离太远了,没办法做出太精确的射击,但大面上足够了,这次炮击没有太精确的指示,只要把炮弹打向城楼,在这平原地带,城门楼是再显眼不过的目标。
“诸将收拢部众,贼众还没有攻上来,我们不要自乱阵脚!”
“稳住,稳住,不然连城内都回不去,传我将令,自行后撤乱动者斩!”
官军主将张继先根本想不到骑兵会这么溃退下来,更想不到骑兵会冲不垮对方那并不怎么牢固的阵型,都说真正的精锐步卒结阵那真是稳如山岳,骑兵根本没有办法撼动,主将张继先听过这个典故,却不从觉得是真的,大明的精锐全是骑兵,草原蒙古也号称骑射无双,据说建州女真的骑兵也是众多,步卒顶什么用?
但自家几千骑兵呼啸着冲出去,却在徐州贼众的坚实阵列上撞了个粉碎,然后被打的溃退而归,张继先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张继先知道骑兵这一溃退,这一仗已经是输了,虽说骑兵只是占了十分之一的数目,可骑兵溃退这就已经伤筋动骨,各镇步卒都是军心浮动,如果想要驱使他们上前,恐怕内讧火并,直接在这里就要哄堂大散。
为今之计,就是要先把力量收拢住,然后撤回城中,贼众再怎么凶悍精锐,也没办法奈何这高耸坚固的城池,他们在这顺天府附近多耽搁一天,天下间勤王兵马汇集,贼军必然要败,想到要天下间勤王兵马汇集,主将张继先的脸色都黑了,自家的下场可想而知,那些东林清流落井下石推卸罪责可是好手。
但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最要紧的还是将兵马收拢起来,如果连手里的这些力量都丢了,那就真是万事皆休,想要求个戴罪立功的下场都不能
主将张继先和混乱的官军大阵都听到了好似雷鸣的炮响,也听到了滑过头顶的呼啸声,他们知道火炮是什么样子,也听过火炮打响的声音,却不知道火炮会有这样的动静和轨迹,每个人都是愣住之后下意识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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