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亲王妃点头,“嗯!这才像样子!我汝梅的骨血决不能任人欺凌。”
陆未晞道:“那是!我可听闻当年连王爷都打不过王妃呢!”
邯亲王妃哼了一声,“找男人就不能找那实心眼的!我这辈子就毁在他不懂得变通上了。”
伊水湄道:“实心眼不好吗?碰到那偷奸耍滑的,一辈子捞不着句实话,岂不是更毁了?”
陆未晞笑笑,“王妃是嫌弃王爷对她太言听计从了,说是不见他,他就真的不敢踏进这庵里一步。殊不知,王妃是盼着王爷来看她的呢!”
邯亲王妃伸手摸索着想要去抓陆未晞,“臭丫头!居然编排起长辈来了!”
陆未晞就大笑着跑进了厢房。
伊水湄道:“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能闹腾的,是个好孩子。”
“还用你说?”邯亲王妃道,“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多多了。你的婚事已经这样了,我没法管了。但这丫头将来要嫁什么样的男人,须得过了我这关才行。”
伊水湄就同情起陆未晞来,这婚事,她自己还能做主吗?长泰伯府那边没有言权了,可又多了个邯亲王府。后者可是比前者难对付多了。
伊水湄本打算陪着陆未晞住下的,到了下午的时候,还是被陆世祥给接走了。
足见,现在就是伊水湄离了陆世祥,陆世祥也离不了伊水湄了。
陆未晞看着她家爹娘携手离去,想着邯亲王妃痊愈后,那样子强势的一个人,恐怕是要把伊水湄接回邯亲王府的,到时候,她爹的日子可就非常不好过了。
那几个贵女回去,在京城里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想想也会知道。陆未晞都懒得派雁声去打听了。
别家倒还好说,反应最强烈的应该是长泰伯府吧!
看陆玉昤走的时候,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能猜到了,伯府里的大多数人今夜将注定难眠了。
原因无他,在他们正走下坡路的时候,他们不待见的人却扶摇直上,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可再怎么不能忍,到了这会儿,却也必须忍了。
邯亲王府在京城沉静了这些年,一旦打算动起来,除了皇家,恐怕就没有谁能压得下去了。
陆未晞想想自米氏到陆玉昤,那一张张难看的脸,心里就暗爽的不行。
为此,她还特意去大殿里给菩萨磕了个头。
天理昭昭,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有时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郑焕那两颗牙齿,陆未晞先想到的不是隆亲王府,而是郑劼。
尽管从郑劼曾经的讲述来看,兄妹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但是,现在生了牙齿掉了这样的大事,那个为人兄的真的会无动于衷吗?
虽然,郑焕掉牙这件事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但怕就怕遇上那种不讲理的人。
郑劼偏偏就是那不讲理人之中的佼佼者。
让她为他重建客栈,让她去给他求平安符,甚或因为她给他治伤看了他的身子还厚颜无耻的让她负责------桩桩件件,都说明那个绝对是不能按常理来推论的。
所以,在郑焕这件事上,他是非常有可能又出幺蛾子的。
她也想好了,他若是敢将郑焕掉牙的事情诬赖到她头上,那么,她就弄点儿毒药,也不毒死他,但却要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那种可能,心里竟是暗爽的不行。
陆未晞就在这种爽快里,听着山里不知名鸟儿的鸣叫,一夜好眠。
第二天,为邯亲王妃施完针,就决定到山里走走。
画屏就取笑她,“姑娘这是怕面对隆亲王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