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之并没有立即把外套穿上,而是搭在手腕处,整个人多了一些随性的气质。
我站在他的面前,虽然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却也只能平视到他的领口处,他挺拔的身姿让我感觉有些压迫感。
我没有抬头看他,自顾自的说道,“谢谢你把外套借给我。”
我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可是你刚刚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就擅自带我离开了会场,我……”
话说到这里,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想要说的,是生气还是不满?我居然说不出来。
“你什么?”梁恪之问道,居然没有因为我的埋怨而生气。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眉眼之中居然沾染着一丝笑意。也许是我太过敏感,我总觉得这笑意十分刺眼,像是在嘲笑我似的。
“你欠我一声对不起。”刚刚对梁恪之的感激瞬间被抹去,取而代之的就是羞愤。
“为什么?”梁恪之语气轻松。
“你问都不问我,就把我带走,一点都不尊重我。”
“不尊重你?”梁恪之粗了蹙眉,反问道。
“对。”我应声道,“难道我没有人权吗,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话一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毕竟梁恪之是出于好意,听不得别人那样诋毁我,才将我带离,我现在这样说他,确实有些不识好歹。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心虚,看着他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的。
但是,梁恪之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眼神灼热,让我连一丝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我……我进去了。”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假装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只得落荒而逃。
“乔夏。”
我刚刚经过梁恪之的深旁,他就低声唤道。
“嗯?”我小声应道,却始终不敢看他。
“我说的所有的话,都是认真的。”梁恪之的声音很低,却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落在我的耳畔。
我不解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特指的是哪一句话,“什么意思?”
“全部。”梁恪之重重的吐出两个字,“从医院那次过去看你,我所说的话,到后来,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你不妨考虑一下。”
明明上一次,我跟梁恪之已经谈的非常明白,我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让他去找一个足以和他匹配的好女人。
我也告诉了他,我对陆正歧的决心,我以为他懂了,明白了。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要旧事重提。
“你……”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话,脑子里一片混乱,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理清楚一点思路,尽量保持平静的问道,“上次,我们不说把话说清楚了吗,我以为你已经清楚我的心思了。”
“说的的确非常清楚。”
“那你还……”
“乔夏。”梁恪之打断了我,“我之所以答应离你远远的,是因为你跟我保证,你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委曲求全,不会逆来顺受,结果呢?”
听着梁恪之的质问,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如果说,刚刚不是在布会现场,也许我还能够狡辩,但是……
“你别告诉我,她们说的那些话,你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当然不能,不管她们是谁,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同事或者是路人,我确实不能对那些恶意的谩骂充耳不闻。
即使我知道自己没有做过,我也信奉清者自清,可是我想,不会有人真的能够这么大度,有这么宽广的胸襟。
即便没有怒气,委屈总是有的。
“你不能,所以你只能活在委屈里。”梁恪之沉声说道,语气笃定。
“所以,我后悔了。”
梁恪之的话,让我不得不重新抬起来头,和他四目相对,很显然,我逃不掉的。梁恪之今天似乎非常执着,说出的话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