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周旋(1 / 2)

顺手他也要将那份纸页带走。

阮舒噌地起身:“就这样?”

马以看她一眼:“我会根据你刚刚提供给我的讯息,再研究研究,也会再问问我老师的意见。希望你这边之后能有更多的新情况。”

“可……”阮舒Yu言又止。

马以淡淡再补充:“我手里还有褚翘给我的那两个人的生平资料,以及江城和海城相关几个案子的卷宗。会一起作为参考的。”

之前那个话题,疑虑满腹。几秒的斟酌,阮舒最终选择暂时咽下——她相信等马以进一步确认,会与她讲述得更加详细。

一直以来,她都搞不清楚阮春华和庄家、和青门,究竟有怎样的纠葛,才使他在暗中参与了那么多的事情。今晚马以和她聊的内容,好像终于撕开了真相的一个口子。

不管到底是不是和马以口中的研究有关,至少有了一个清晰的调查方向,驱散迷雾只是早晚的事情。忖着,阮舒由衷感叹:“马以,谢谢你,谢谢你和褚翘。我很幸运,能拥有你们两个朋友。”

马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许久,评价:“你越来越不像八年前第一次来我这里的女病人。”

未曾料想他如此回应,阮舒微微一怔。

马以已然转身,话语随着他的步子不疾不徐地飄来:“未经考证之前,都是猜测,不要胡思乱想。我这里不是动物园,不收留熊猫。”

熊猫……

阮舒下意识抬手摸自己的眼睛,继而干脆手掌拢住脸,神情颇为微顿。

垂落双手,她行至窗前,打开一扇窗,面对的是深夜笼罩之下的院子。

凉凉的夜风挟裹淡淡花草香气撩起窗帘,细细一缕月光趁机覆上地板。

阮舒侧身,肩头靠上墙,脑袋挨上窗框,侧脸顿时也铺上一层月光,给她绷着脸再添一分清冷。

思绪杂乱,飘忽不定。

手机在玻璃茶几上的震动于落针可闻的房间里清晰无比。

阮舒蓦然晃神,匆匆走回沙前,迅速抓起手机。

来自二筒的消息:“阮总,警察来了,我去看看情况,可能暂时无法及时与你联系。”

眉心狠狠抽搐了一下,阮舒握紧手机坐进沙里,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不宁。

……

“砰——”地枪声骤响,却并非出自傅令元的枪,而是从外头传进来,有些远,但在空旷的山林中格外清晰,不难辨认出来。

眉眼一凛,傅令元刹那顿住。

就是这一顿的功夫,让一个面甸人眼尖地留意到傅令元的小动作,第一时间上前推开傅令元挡在陈青洲跟前,非常凶地说了句缅甸话。

傅令元迅速将刚露出点头的枪塞回口袋,然后被迫松开按在陈青洲肩膀上的那只手,表情凝上对面甸人的费解,假装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在刚刚的枪声上:“外面出什么事了?”

海叔和主事的面甸人同时问手下。

守在门口的两边的人马均往外跑出去一个,边跑边打电话给守在更外面的人。

而海叔才是最快得到消息的人,接完一通电话后即刻肃色:“傅先生,有外人上山来了,好像还是警察。”

警察?!

傅令元心头一动。

陈青洲的表情则复杂。

面甸人的手下在这时回来复命,肯定了海叔的消息:“有警察!我们的一个兄弟太害怕了,不小心开了枪!”

面甸人的反应更为强烈,又惊又吓:“怎么会有警察?”

先前说话比较难听的后方的另外一位面甸人质问傅令元和海叔:“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玩阴招把我们给耍了?!”

“警察来了对我们青门有什么好处?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先走人?再耽搁警察就要包围上来了!”海叔皱眉,心里琢磨着,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且这群面甸人怎么连消音器都不安的?

殊不知,之所以没有安消音器,一方面因为这些个面甸人绝大多数是工厂的工人出身,鲜少有机会对外,也就没什么必要碰枪,不是特别熟悉。另外一方面,他们原本是没有武器的,一些用的是以前储存在工厂里少量的那些备用家伙,更多的是临时去黑市买的,他们又没什么钱,能勉强配几把防身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主事的面甸人赶紧把同伴拉回后方去,向海叔致歉,认同道:“是!我们必须赶紧走!”

青门的手下毕竟训练有素,也见过世面,面甸人以前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工厂的劳务工作之中,眼下一出状况,完全炸开锅,兵荒马乱得很。

不过还算比较团结,连负责守在外面其他地方的人都跑进来,等待下一个去处。

主事的面甸人也难掩紧张,挥挥手臂号施令:“走!走!我们赶快走!”

一群人跟着他便往外涌,海叔拦住了他们问:“等等!你们要往哪里走?之前上山的路不是已经被警察堵住了?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出入口?”

海叔的目的自然是提醒他们不要忘记了这边青门的人,要走就带着一起走。

结果他的问话倒如当头一棒令面甸人清醒过来:“没有其他路,我们指的上山走的那一条。”

一语出,其余的面甸人又弥漫开乱糟糟的仓皇。

很快地,面甸人想到了什么,走过去抓住陈青洲:“你一定知道怎么避开警察下山!上山的路就是你告诉我们的!”

傅令元的目光越过重重面甸人看了一下陈青洲,极其轻微地折眉,转过去与海叔对视时已然收起表情,只与海叔从眼神的沟通上相互心领神会。

陈青洲正在回应面甸人:“没有其他路,只有带你们上山来的那一条。”

“骗谁呢?!”面甸人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在工厂都能给大家留出紧急情况之下的逃生出口,这里的罂粟地这么重要,怎么可能会没有留后手?”

陈青洲一点不改平声静气:“这块罂粟地原本就是彭师傅现的,瞒着我偷偷在这里种罂粟,我也是前几天被彭师傅带上来才知道路的,其余的根本不清楚,你们要问也应该去问彭师傅。”

后面两个面甸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拳头即刻往陈青洲身、上抡:“不清楚就打到你清楚为止!”

陈青洲的手脚全被束缚住,并无任何还手之力。

海叔可还指望着他带路,不希望面甸人太过分,插腔劝道:“陈二爷,你要拎清楚轻重,落到警察手里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完全死路一条。”

陈青洲淬一口血,抽出声音反问:“落到陆振华手里,难道我就可以有活路?”

“你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海叔敏感。

此话一出,面甸人对陈青洲的下手顿时愈重:“说!到底下山的路在哪里?!想拉着我们给你陪葬?没门!”

陈青洲似乎挨不住,数秒后气息奄奄道:“好,我告诉你们……”

面甸人应声停手,将他低垂的头颅拽起:“在哪里?!”

陈青洲示意面甸人靠近。

面甸人将耳朵凑到陈青洲的嘴边,陈青洲的低语入耳:“我只能带你们走,不带青门的人。”

因为听不到,手下没办法翻译,傅令元和海叔均不知陈青洲与面甸人嘀咕什么,只看到面甸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们二人瞟。

傅令元眼瞳微缩。

海叔的预感非常不好:“傅先生,陈青洲怕是又要耍花招。”

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在主事的面甸人的带头之下,一群面甸人纷纷掏出武器将以傅令元和海叔为的青门之人统统包围,并且还示意了几个面甸人去外面,分明是要去摆平还守在更外面一些的青门手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海叔质问。

青门这边的手下也同样亮出了家伙,双方形成对峙之势,但面甸人因为快了一步所以占了优势。

“二位不用紧张,”面甸人安抚,“我们没想对你们怎样,只是想告诉你们,不方便带你们青门的人一起下山。”

傅令元唇角勾起一抹浓重的哂意,瞥了瞥陈青洲:“又是他给你们出的主意?”

海叔附和着接腔:“陈青洲又在使诈,破坏我们双方的关系。你们认为你们都把陈青洲折腾到这地步了,陈青洲肯定怨恨你们,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不应该相信。”

面甸人相互交头接耳,似乎有所犹豫。

陈青洲不慌不忙,倒也不怕被傅令元和海叔知道内容,直接对面甸人说:“我和陆振华本就敌对,我不邦他们理所当然,尤其这种时候,是整掉他们的好机会。”

“而我愿意带你们下山,是因为你们之前是我陈家工厂的工人,罂粟地如果暴露给警察,就是我们的犯罪证据,不如把这个事情全部甩给青门。”

海叔在听完翻译之后,皱着眉再提醒面甸人:“你们都不想追随陆爷、投靠青门了么?”

陈青洲应对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抛下青门之后往后的生计没有着落,还有两亿的黄金,回头等风声过去,警察撤离了这里,你们可以带着我重回这里挖。”

“我是无所谓,最终不过一死,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你们赶紧考虑,时间不多了,是要一起留在这里被警察捉个现形,还是只留下青门的活口在这里,我给你们带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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