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
某私人茶馆。
傅令元正独自一人坐着。
对面的位置已空了许久,茶盏内的金骏眉,自未被浪费。
他的唇角微勾着,继续品啜,打算将自己这边的西湖龙井喝完再离开。
他本身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不过自打去年开始,但凡在外应酬时碰上需要喝茶的情况,他必点西湖龙井。
手机本就一直放在手边。即便在先前与对座之人的交谈过程中,他也始终一心二用,时刻留意着手机的动静。
遂,此时消息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即刻放下茶杯。
看到显示来自褚翘,他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然,点开消息后,他蓦地顿住,一动不动,如同被点了穴,又似老僧入定。
他的视线像被黏在手机屏幕上,连带着空气都仿若凝滞住。
他脸上乍看之下是没有表情的,但若仔细观察,不难现,他略布细纹褶皱的眼角在极其轻微地抖动。
就这么约莫五秒钟,他霍然站起,身形甚至些许不稳地一个踉跄。
……
褚翘离开后,阮舒回到三楼,迎面正碰上庄爻。
他眉头凝着,神情若有所思。
察觉她的身影,他敛起,关怀相询:“姐,真是褚警官?”
“嗯。”阮舒点点头。
如今褚翘和傅令元的关系在庄爻这儿已敞亮,他自能猜测到褚翘的前来必然受了傅令元的嘱托,闻言微微一笑:“离开前,我照姐你的意思去给他打电话了。时间紧迫,我就简单告诉他姐你被庄荒年接回庄家,让他不用再等你。”
“他有要我后续再与他联系的。但我们的事情也很多,我就给忘记了。刚刚我去仔细翻手机,现有几通他的未接来电。”
看来就是因为她和庄爻都未再有消息,傅令元就去找褚翘了……
阮舒抚抚额:“好,我明白了,谢谢。”
目光瞟了瞟他方才行来的方向——“梁道森”的房间。收回后,她其实好奇他们两个人聊了些什么。
自然,因着立场的不同,她最终咽下话。
她主要在意的是,庄荒年前往荣城,闻野和庄爻都不曾得到消息,如果真是一灯大师干的,那么更加验证一件事:他们这个小团伙确实由于几个各自不同的私心而存在矛盾。
“休息吧,”阮舒道晚安,“接下来的日子真要进入对决状态了。”
“姐受累了。”庄爻神情愧疚,“我问过闻野了,他在飞机上给你吃药了,你才出现疑似孕吐的反应,对吧?无论怎样,是药三分毒,真的对不起。”
她能怎样?吃都已经吃了……淡淡一抿唇,阮舒一笑而过。
和庄爻分开,她走回她自己的卧室。
卧室门口竟是等着吕品。
“姑奶奶。”吕品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然后将手中的托盘递到她面前。
托盘里放着一杯水,旁边是一张纸巾,纸巾上垫着一颗胶囊。
胶囊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胶囊,不过她认得,飞机上闻野给她吃的几种药里,其中就有这样的一颗。看来当时是混杂在治疗她肩伤的消炎止痛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