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三句话不离下半身的德行。
阮舒却是油盐不进地继续站离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浴室的方向:“给我洗干净先。”
傅令元湛黑的双眸如灯泡似的骤然点亮,再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遵照她的要求:“好!我去洗干净!把鸡骚味儿全部洗掉!”
话落便猴急地冲进浴室。
阮舒:“……”她誓她一点儿都没夸张,在她眼里,他确实就是“猴急”加“冲”的,连浴室的门都不关……
趁着他在洗澡,她走去柜子里,翻出一整套专门用来S那啥M的工具。
唔……蜡烛、手铐、眼罩、口塞、绳索等等一应俱全。
阮舒要找的当然是……小皮鞭!
鞭子刚握上手,身后便传出傅令元的声音:“我洗好了!”
速度快得惊人……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肯定只是随便冲了水就出来了……
阮舒本想故意挑他两句,结果一转身,就见傅令元堂而皇之地光着身体,宽肩窄腰的倒三角,流线型的结实肌肉。人鱼线上方是两处子弹留下的伤痕,一旧一新。再有其他各处或明显或黯淡或大或小的疤,为他增添的是爆棚的男人味儿。
他连水渍都不擦干,任由滴落在地毯上。
他就这么边滴着水边朝她走来,笔直的双腿间有坨硕大的东西因为他的步伐而轻轻颤动。
阮舒:“……”
很明显,他今天改变策略,不剥她的衣服了,而剥了他自己,故意勾引她……
不过,倒是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看他这样简单粗暴明晃晃地展示他的男色了。
傅令元看到她手中的鞭子,顿时抬眉,目光变得深意起来:“今天有兴趣玩这个?”
阮舒晃回神,视线从他的身体移回他的脸上,立时凭空抽出一鞭子,令得他不得继续靠近:“先离我远点。”
傅令元听话地止步站定:“又怎么了?我不是都洗干净了?不信你闻闻,我拿沐浴露洗得很香,绝对没有再什么鸡骚味儿。”
边说着作势就要凑过来。
阮舒又挥出一鞭子:“吃进肚子里的鸡肉,骚味儿哪是那么容易洗掉的?”
“怎么又扯回去了?我哪里有把鸡肉吃进肚子里?”傅令元目露不解,耸肩摊手的动作更好地展示出他的腹肌。
阮舒也不浪费他的卖力,眼珠子兜转,欣赏着男色的同时,不耽误她说话:“你说没吃就没吃?谁知道真的假的?”
傅令元有点懵:“刚在医务室,你不是相信我没碰过她么?还一巴掌一巴掌,扇得呼啦响。”
“要不是给你留颜面,那呼啦响的四巴掌,其实应该扇你脸上。”阮舒丢出呵呵的皮笑肉不笑,“没吃是么?没吃她能记得那么清楚细节?还穿高中女学生的校服,你还问她会什么?我也挺好奇她会些什么销魂的技能,伺候得你欲罢不能,把人家险些折腾废掉!”
傅令元自动将她的满面怒容看作满腔的醋意,眉眼荡漾道:“我又没用过她,哪里知道她有什么技能?我只知道最销魂的女人是你,让我欲罢不能的也只有你。”
“噢,对了,”他忽然记起什么,转了个身,背对着她道,“我找过了,没有现你说的痣,你要不再邦我仔细瞅瞅?”
他紧而翘的臋就这么没羞没臊地撅在她眼前。
阮舒:“……”
他这个凑不要脸的流氓完全没有底线的么?!
他明知道她只是信口胡诌的!
“别顾左右而言他。”阮舒再挥出去一鞭。
一个不小心力度没掌控好,竟是直直朝傅令元撅着那臋抽去。
察觉到时,她心头一紧,急急要把鞭子收势。
倒是傅令元的反应更敏捷,迅速握住鞭子的那一头。
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他顺势一扯鞭子,便将她拉向他。
接下来的三分钟,阮舒手无缚鸡之力地被他锁在他的怀抱里一通乱吻。
他抱起她,重重丢她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剔掉了她的衣服,公平地坦诚相见,然后他覆身压下来。
阮舒第一时间夹紧双腿不给他随便入侵的机会,同时两只手肘抵在他的胸膛:“滚!你还没——”
后面没出口的话被傅令元的唇堵回她的嘴里了。
深吻。
绵长而柔情的深吻。
裹着浓烈的某种情绪。阮舒晕晕乎乎的,暂且也没脑子去弄懂他究竟在浓烈个什么劲儿。
直到她感觉缺氧快要窒息时,傅令元停了下来,停下来不到半秒,再狠狠地吮一下她的唇。
阮舒的嘴皮子都麻得疼了,受不了地推开他的脸。
傅令元伏在她身、上,湛黑的两只眼睛里像点了万千灯火,璀璨出无数亮光:“谢谢你相信我。”
阮舒微微一怔。
“你的信任对我特别重要。”傅令元深深凝注她,带着糙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他怎么不清楚?哪里是迫于形势给他留颜面?
不用怀疑,就是信任。
她给他的信任。
她的那四个巴掌和那四句“撒谎”,灌注了她在这件事上对他的全部信任。
全部的,无条件的,信任。
即便还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也不再有任何的质疑。
阮舒听言沉默住,安静下来。
她没有太多的想法。
她其实并不肯定,她这样是不是真的就算对他的信任了。
小雅从头至尾咬死住不松口,她竟然没有丝毫地动摇,她自己都难以想象,自己能够做到那般坚定。
要知道,这是在傅令元还没有给她一套具体说辞的情况下。
若换作以前,小雅随便露个暧昧的痕迹,随便在她面前吐一下,都足以令她产生无数不堪的画面和臆想。
这种坚定,是源自于她对傅令元爱她这件事的坚定么?
也许,大概,或许吧。
只不过,这个从患得患失到坚定不移的过程,实在太过痛苦……
敛了敛思绪,阮舒没什么表情地问:“那你到底解释不解释?”
傅令元低下头,衔住她的嘴唇,对她又是一番纠缠。
他纠缠,她躲避。
乐此不疲地追逐中,他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出声:“除夕前一夜,我去见我爷爷了。”
阮舒愣住。
“怎么了?”傅令元轻笑着,勾了勾她挺秀的鼻子,“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阮舒打开他的手,蹙眉:“我要的不是结果!我要的是站得住脚的前因和详细的过程!”
“前因啊……”傅令元单只手肘撑在她的颈侧,驻着他的脑袋,笑着看她,“前因你不是应该清楚?那天生了什么事?”
“你心情不好,想要我,我不给。”阮舒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傅令元轻轻掐一下她的腰:“你倒是记得清楚自己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点了我的火又不邦我泄。”
说着,他的身体往她的腿上故意顶了一下。
阮舒曲起膝盖要顶回去。
便听傅令元提醒:“往前追溯,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还能为什么?阮舒回答:“你这个误入歧途的逆子被你爸驱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
若非当时察觉到他糟糕的情绪,他在说要控制烟瘾时,她就不会主动送上温香软玉。然而怪也就怪在她的主动,换作平时便也罢了,她不愿意,他最多扫兴或者落寞,不至于直接丢下她。
思忖间,她膝盖上要做的动作没有停,顶回去之后被烫到,赶忙又想缩回去。
却被傅令元快一步捉住她的小腿,强行将她的腿搭在他的腿上,姿势俨然变成她主动勾上他。
阮舒边和他较劲要掰回来,拧眉狐疑:“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在酒店门口丢下我自己走,不是为了去找小姐泻生理上的火,而是因为和傅家断绝关系的这件事,回家找你爷爷泄心情上的火?”
“嗯哼。”傅令元自喉咙间溢出这两个字的音节,微微暗哑的嗓音格外性感。
阮舒的思绪可条理清楚得很,弯唇冷笑:“回家找你爷爷和去C’Blu找小姐有什么关系?或者这两者之间可以先后生的。比如你上完小雅泄完生理上的火之后,心情依旧不好,于是——”
傅令元的嘴唇堵住她后续的猜测。
阮舒的话虽止了,但心理活动并未停止。
傅令元亲到满意为止,松开她。
她就着心理活动马上就继续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在外面找女人了。栗青和赵十三都习以为常。还说你的口味是偏向于有经验有技巧的,独独小雅是例外。”
“你还敢说‘独独小雅是例外’?”傅令元黑着眼睛,又掐了一把她的腰,嗓音微冷,“你在我们的协议合同里是怎么白纸黑字要求的?”
怎么要求的?阮舒颦眉。
时间隔得有点久,她稍微思考了一下,貌似在给予他出去找其他女人的自由的那项条款上,强调了一下身体健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