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第三关(2 / 2)

“我们青门当然不用靠别人吃饭,是我们用词不当。”

两位堂主立刻纠正,笑了笑,“只是我们两个堂口少不得要和庄家的码头打交道,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等傅堂主把我们外边这几个堂口都走一遍,会有更深刻的体会。”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傅令元于唇齿间重复,眸色幽深,饶有兴味儿似的。

两人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傅堂主,要不我们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接着带傅堂主去其他小码头。现在先回酒店吃饭,晚上给傅堂主安排了节目。劳累了一天,傅堂主该放松放松。”

“你们是真要折腾死我才肯罢休?”傅令元斜斜勾唇,“行了,一起吃个饭就差不多了。”

“昨晚灌了我那么酒还闹了出火灾的乌龙,今天忙了一天,明天也要接着巡察,今晚我早点休息,而且得留出点时间打报告。明晚践行大家再一起热闹热闹。”

他态度明确,又确实公事要紧,安排得也合理,两位堂主自然不会勉强:“好,都听傅堂主的。”

傅令元率先迈开长腿。

两位堂主紧随其后。

其余手下也跟上。

一行人离开码头,回去五洲国际酒店。

酒店内的娱乐设施齐全。

因为先前傅令元的话,两位堂主将原本预订的KTV包厢取消,陪同傅令元在餐厅里简单地就餐之后,又给傅令元安排桑拿和按摩两种选择。

傅令元没有拒绝,去了按摩,正好放松疲累的筋骨。

不多时,栗青匆匆进来附于他耳边低声汇报:“老大,荣一又联系九思了。阮姐今天晚上好像又来酒店里!”

趴在按摩床上假寐的傅令元睁开眼,感觉昨晚被她用手肘砸过的心口仍旧隐隐作痛。

好几秒没得到他的回应,栗青有点着急,出主意:“老大,要不我马上去做准备?我们再干一场把阮姐抢回来!”

傅令元并未应允,眉目沉洌,凝起神色。

……

客房里,阮舒抱臂立于窗前,就着绝佳的视野,眺望窗外的风景。

远处的海面是漆黑平静的。

近处的海滩是热闹亮堂的,正在开篝火晚会。

“姐,海风又冷又大,再吹下去会感冒的。”庄爻伸出手臂,帮她把敞开的窗户给关上。

阮舒漠漠转身,视线瞥向电脑:“现在什么情况?”

“荣一和吕品已经安排他们每个人呆一个房间了。房间里的催情熏香也都点着。”

阮舒走过去沙,在电脑前坐下。

监控画面呈现,各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挺悠闲的,悠闲中难掩不明所以,只偶有一两个稍显紧张局促。

阮舒的重点依旧落在前两轮胜出的那三位。

隋润东的神色最轻松,甚至向服务员点了餐饮送进房间,不忘享受。

沧桑大叔有他所在年龄而赋予的稳重,正襟危坐。

最后是那位小年轻,没怎么闹腾,安分守己地坐着看电视。

倒是稀罕得紧,闻野那厮突然转性了?

阮舒狐疑颦眉。

第三关的考验正在进行之中,起码要再半个小时才能结束。

庄爻记挂着她晚饭吃的并不多,提议着问:“姐,来点宵夜吧?等着也不无聊。”

阮舒倚靠在沙里,单手轻揉太阳穴,膝盖上则摊开着前天晚上的那些公司送来的文件在浏览,恹恹拒绝:“不用。我不饿。”

庄爻定定觑她的脸。

妆容并没有完全遮盖掉她倦色。

她微低着头,也微垂着眼帘,灯光下,她的眼睫于眼睑处落下阴影,加重了眼睑处原本的暗色。

可她明明从昨晚开始睡到今天晚饭前……

兜着心思,庄爻转而建议:“姐,要不先别看文件了,你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说这些文件是明天下午开会要用的?”

“……”

庄爻默然。

阮舒其实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抬眸,眼神平静而平定:“先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吵我。等第三关的结果出来再找我。”

挥挥手,她重新低下头。

一直以来,无论在海城林氏,还是如今在庄家的公司,她办公的习惯都没变。庄爻自非常清楚,不多说什么,默默地起身离开,帮她带上门。

总算没有人影在她面前晃,总算四周围完全安静。

阮舒闭了闭眼,将文件夹搁到身侧。

起身。

径直循向nar。

打开。

涣散的目光顿时重新收敛焦聚——果然,有酒……

选了其中度数最高的拎出,再拿过杯子回到沙里。

迫不及待倒上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

转瞬,一瓶见底。

阮舒深深呼吸两口气,第二次起身,,把nar里还剩的三瓶酒一并拎出来。

房间的门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从外面打开。

来人整齐的白色西装在身,头油亮,戴着顶绅士帽,嘴唇上方的两撇小胡子飞扬。

不陌生。

海城茶馆相亲那日,闻野穿的就是这一身。

阮舒立于原地,恍然为何自己方才觉得监控画面里的小年轻有点古怪,原来是人家正主儿本人。

闻野立于门口,盯住她手里的酒。

阮舒没有放回去,在他的视线下继续自己的步子。

坐回沙里,倒出满满的一杯。

她一口气喝掉。

放下杯子时,闻野已站到她的跟前。

阮舒仰脸,对视上他黑黑的眼珠子。

“好久没见你戴美瞳了。有空再变回琥珀色给我瞧瞧。”

她抓着空酒杯的手指了指,旋即继续给自己倒酒。

闻野的表情一贯那般地带了浓浓的讥嘲,并添了两分冷意:“没出息。”

“是挺没出息的。”阮舒嘲弄,“明明是庄家的家主,人人都尊敬地称呼我为‘姑奶奶’,我却连瓶酒都要不到,只能借着这种机会,在外面偷偷地喝。真惨。”

话落,半杯又下肚,她眉头紧拧:“不是说这家酒店的最大股东是我们庄家?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他们,以后每间客房的nar都必须配备烈酒?”

“这些啤酒实在太没劲太没意思了。”她吐槽,轻吁气,把剩余的半杯再喝光。

斜过视线。

监控画面里,房间里的那些人在催情熏香的影响下,已然躁动。

让荣一去安排的上门服务的小姐们,其中一个已敲开了隋润东的房门。

阮舒看闻野:“怎么不参加第三关了?担心自己通不过考验?”

闻野冷呵呵:“无聊。”

阮舒的视线挪向小年轻的房间画面,替他担忧:“你提前和他打过招呼没有?他要是管不住下半身,你这个未婚夫也没门了。我很公平公正的。”

闻野回之以轻嗤。

阮舒抬抬下巴:“我刚刚翻过庄荒年给我的那份相亲者的名单资料了。原来他是主持冠姓礼的那位驼背老人家里推荐过来的。你既易装过人家爷爷辈,又易装了人家孙子辈,他们一家人都受你的驱使?”

闻野不予回应。

阮舒啜着酒,朝他掀眼皮子。

他始终站在距离她两步之外的位置,未再靠近。

她挑眉,微微翘了一下唇角,故意问:“站着不累?不坐一坐?既然来了,难道不是有事找我?”

闻野仍然不理她。

嗯……?阮舒再挑眉——这是昨天在电梯把他彻底吓坏了?

当真不小心找到他的弱点?

和尚当太久,所以近不得女色,以防破戒?

狭长的凤眸微眯一下,阮舒咽下嘴里的酒,起身朝他行去。

半步都没迈出去,闻野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猛地推她。

阮舒重重地撞回沙里,“嘶”一声,捂住手臂。

闻野轻蔑冷笑:“又来?”

指的是,之前在海城的酒店房间里,她已经有过一次装受伤的前科。

阮舒五官紧皱。

闻野盯着她的反应貌似不像假的,皱眉。

阮舒缓一会儿气,抬头,定定地看他,眸光充满探究和研判:“我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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