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厕所里疑似他的那个色狼;
还有……
阮舒无意识地抬起手指,触了触自己的唇。
还有十多年前那个午后,她在学校外面的巷子里遇到刚和五六个流氓打完架的他,他往她嘴里渡烟,夺了她的初吻。
是啊,他往她嘴里渡烟的时候,肯定不知道,那其实是她的初吻。
她的廉价的,唯一给了他的“初”。
那次他打架的对象,就是饶娆口中所说的,原本找来对付她的流氓?
阮舒靠着门边,缓缓地蹲到地上,埋于膝盖,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饶娆所透露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有时候,比起丑陋和阴暗,温情和爱意更令人感到恐慌。
张未末终是给饶娆叫来了救护车。
周锐他们的牌局暂时被打断。
医护人员将饶娆抬走时,大家全都看到了饶娆脖子上的掐痕,一致地将目光投向了焦洋。
焦洋其实也是和其他一样才看到饶娆的掐痕,心里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罪魁祸。
这种玩女人的时候不小心失控的行为很常见,周锐等人并未太当回事儿,只是纷纷开玩笑似的提醒焦洋往后注意点。
焦洋并未解释,只是瞥了眼傅令元。
但见傅令元眸光冷漠,无动于衷。
洗手间里,两人相遇,焦洋才有机会问他:“饶娆哪里得罪你了?下那么狠的手?”
傅令元看也不看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焦洋本想回一句“她曾经也是你的女人。”
便听傅令元紧接着道:“还有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焦洋明知故问,又故意摸了摸下巴和脸颊上的指甲划痕,“难道不是林二小姐该管好她的手?”
傅令元拿斜眼睨焦洋,微扬的唇角挂着讥嘲:“刮你的脸,确实是脏了她的手。我已经提醒她去给指甲做护理了。”
焦洋:“……”
傅令元洗完手,就要走。
焦洋含笑的声音传出:“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般光滑柔软,和她身体的触感一模一样,连身上的香味都——”
不等说完,傅令元已迅速转回身,曲起手肘抵上他的喉咙,另外一只手同时攥住他的衣领。
焦洋往后退几步,被按在墙上:“怎么?想打架?”
“你如果皮痒,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老子验收你这几年在部队里的训练成果。”傅令元一惯闲闲散散地笑,可笑意丝毫未达眼底,眼底有的只是冷厉的锋芒。
焦洋双手举在身体两侧:“论打架,我确实比不过你傅三。就算约群架,你如今手下的小弟也比我带的小兵还要多。你好像还马上就要上位当大佬了吧?届时或许还得我拜托你,偶尔放放水,给我抓几个虾兵蟹将回去向领导交差。”
傅令元微微眯起眸子,哧声,似笑非笑:“你知道的倒是比他们都要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焦洋直视傅令元,笑了一下,“傅老大是吧?我们以后应该会经常碰面。”
他伸出手,作势要与傅令元握手:“我接下来要调任去的团队,就是专门负责去给你们青帮找茬的。”
傅令元眸色深一分,斜斜勾唇,放开了焦洋,也伸出手:“那还真是要焦警官以后多多关照。”
焦洋正要碰上他的手。
傅令元突然又缩了回去,挑眉:“便后请洗手,注意个人卫生。”
焦洋:“……”
明明没有碰上,傅令元却走回洗手盆前,压了洗手液,又重新洗一遍,俨然故意。
焦洋理了理方才被他拽过的领子,通过镜子盯着傅令元:“我教她的那些姿势,你用着还爽吧?”
傅令元洗手的动作当即滞住。
下一秒,焦洋的眼前一黑。
单明寒在看到饶娆的那副模样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找傅令元,转眼却不见他人。
问了两三个人,听说他好像去了洗手间,单明寒寻去,在洗手间拐出来的过道上,正迎面碰上。
“傅三,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把饶娆——”
话没问完,因为他现傅令元满身煞气,面色冷寒。
“干嘛?怎么了?”单明寒困惑。
傅令元斜他一眼:“别再我面前提那个女人。也别在其他人面前散播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担心你老婆吃醋?”单明寒冷笑,“那我可以告诉你,没必要担心,她已经看到你和饶娆抱在一起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傅令元微怔,转瞬眉峰凛起,满面愠怒:“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今天一天都和我对着干!”
“你他妈才有病为了那样的女人和家里人闹翻!”单明寒同样满面愠怒。
两人顿时像以前还是毛头小子时那般,有点冲动地相互揪住对方的领口,又相互朝对方抬起拳头。
但谁也没真的落下拳头,只是同时出声质问——
“我娶个老婆要你管!”
“你没了傅家真要跑去你妈的陆家?!”
傅令元眸子一眯,率先松掉拳头,放开他,冷冷道:“对,我就是要去陆家。你不知道吗?我从小就反感傅家。”
单明寒眼睛赤红,依旧揪着他的领子:“你疯了是不是?!陆家那种背景,你去干什么?!”
傅令元耸耸肩,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去陆家还能干什么?我现在在三鑫集团是有职位的你不是早知道了?之后我舅舅还能给我在青帮里头弄个小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