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我忍你很久了(2 / 2)

旋即,他离开房间。

守在过道尽头的栗青立即迎上前来,瞥见他脸上的指甲划痕,顿时嬉皮笑脸:“嘿嘿,没想到阮姐挺凶猛的。”

傅令元不冷不热地掀了掀眼皮。

栗青收敛表情,转口询问:“老大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

划痕说长不长,但创可贴怕是盖不住。不过傅令元也无所谓:“不用处理了。”

“看着点。”他瞟了一眼房间,交代完,迈步离开。

除夕夜,酒店大厅没什么人。傅令元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休息区沙里的赵十三,正和站在他对面的荣一怒目相对,好像很快又要打起来的架势。

傅令元走了过去,赵十三这才栽头栽脑地结束和荣一的僵持,迎到傅令元面前:“老大。”

“车钥匙给我。”傅令元对他伸手。

赵十三愣了一下,提醒他:“老大你今天早上是自己开车回来酒店的,车钥匙在你那儿。”

傅令元折了折眉,才恍然想起来。

赵十三眼神古怪,显然觉得这种健忘的事情不应该生在自家老大身、上。

“要去哪?我送你。”身后蓦地有人出声。

傅令元回头,毫不意外地看到陈青洲。

勾勾唇,他并没有拒绝:“那谢了。”

陈青洲朝荣一示意。

荣一立即先出去准备车子。

少顷,四人同一辆车。

荣一司机,赵十三副驾驶座。傅令元和陈青洲并肩坐后排儿。

“去哪儿?”陈青洲问。

傅令元懒懒道:“药店。”

陈青洲扫一眼傅令元脸颊的划痕,辨认出出自女人的指甲,说:“夫妻感情不错。”

傅令元斜睨陈青洲:“比起你这样的老光棍,我确实比你好太多。”

陈青洲抿抿唇,未接话。

傅令元收回视线时,瞅见一打的啤酒,对陈青洲又一斜睨:“你这是去傅宅?”

未料想他一猜即中,陈青洲稍一怔,很快淡淡笑了一下:“令元,比起陆家父子,你和我更有默契。”

“但我和你没血缘关系。”傅令元回得毫不犹豫。

关于他的身世,陈青洲是知道的,闻言无话。

车子先抵达的傅宅附近。

陈青洲拎起那打啤酒下了车,叮嘱荣一凌晨一点再来接他。

傅令元微眯一下眼,冷不丁道:“好一个解决你的机会。”

陈青洲笑一下,别有意味道:“路上小心,别车毁人亡。”

前头的赵十三和荣一已然又怒目相对。

目送车子开离后,陈青洲提着啤酒,视线转回到面前的河岸。

傅家大宅灯火通明。耳畔是周围居民楼传来的鞭火-包声,不远处的天空高高燃放着五颜六色的烟火。

脑海中有无数的回忆闪现。彼时的美好,之于此时的他而言,却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自嘲地笑笑,陈青洲走上桥,在桥中央停下。

桥墩并不高,只是因为白天的大雨积了水。他稍微擦了擦,随意地坐上去。

……

这边车厢里,傅令元自陈青洲下车后便没有再说过话。

斑驳的灯光不断掠过他的脸庞。

面无表情,颌线紧绷。

手上,他攥着手机,在膝头反复地掂着。

除夕夜,大多数的店面都闭门休业,车子绕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家药店。赵十三询问:“老大,你要买的到底是什么药?着急么?如果不着急的话,我——”

傅令元直接打断他:“去C’Blu。”

赵十三愣怔——不是买药么?怎么又去C’Blu?

但不该问的他自然没问,只指导荣一要往哪拐。

虽然是除夕,C’Blu也没有歇业,就是客流量看起来比平时少。

“你们在车上等着。”傅令元下车前话。

正准备一起下车的赵十三再度愣怔,依旧不多问,只点头:“好的,老大。”

傅令元进去了好一会儿。待他上车后,赵十三特意打量他一眼,却没看出任何的异常。

又是一路的沉默。

回到温泉酒店,三人下车,走进酒店大堂时,傅令元顿住脚步:“今天除夕,你们兄弟俩这么多年难得聚,一起去吃顿年夜饭。”

赵十三冷汗涔涔,连忙摇头:“老大!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私下里从来不联络的!”

傅令元笑:“别紧张,我又没说你什么。”

“那我也不会和他同桌吃饭。”

“这是命令。”傅令元不咸不淡地撂完话直接走人。

赵十三霎时懵在原地。

……

第二次睁眼,阮舒是被饿醒的。

盯了虚空有一会儿,她渐渐凝回焦距,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

心跳好像已基本恢复正常,脑子里那根异常兴奋的神经,似也被暂时压住。可所有糜、烂的画面像自动播放的电影一样,停不下来地闪现。

不久前的,和很久以前的,都有。

阮舒抬起手臂,遮挡在眼皮上,手指紧紧揪住床单。

要怪谁呢?

自作自受吧。

乱吃药,又不自量力地勾他。

唯一庆幸的,本就是副残破的臭皮囊,不至于让她产生太多的负面情绪。

药物的作用尚未完全消散,她第一次吃,又给吃了两颗,没想到能维持一整天。不过倒使得她浑身的酸痛感有点不真实,就像听人的声音那样,隔着一层保护膜。

阮舒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的位置摆放在第三进的中间,此时的视野范围,将将能够把所有的狼藉一览无余。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

没一会儿,刷房卡的动静传出。

两三秒后,傅令元的身影出现,推着餐车进来,定在房门口所在第一进的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她的视线对上。

他衣衫整齐地站着。她未、着、寸、缕地坐着。

鲜明的对比。

可笑又讽刺。

不知沉默了多久,傅令元丢下餐车,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先去拿了浴袍,然后走到她面前,邦她裹住身体。

阮舒抬眸,瞳仁乌乌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又仿佛掩藏了所有的情绪。

傅令元居高临下地看她,薄唇一挑:“吃年夜饭。”

阮舒张了张嘴,才现声音喉咙干干的,声音哑哑的。

傅令元走去茶几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的时候却是用一惯闲闲散散的语调道:“叫得很好听。”

阮舒接水杯的动作滞了一秒,把水喝了精光,润了润嗓子,扯开嘴角:“我知道。曾经成功进来过的人,都这么夸过我。”

傅令元微眯一下眼,双手撑在床上,俯低身子盯着她的眼睛,斜斜地勾唇:“很sh,很紧,很热。忍了这么久,算值。没做亏本生意。”

“那就好。这样我拿三哥的东西,心安理得多了。”阮舒的嘴唇有点干,这样笑起来更干,不过脸色很红润。

傅令元不觉伸手摸了摸:“除了这个没有其他要说的?”

阮舒忖了一下,似突然恍然,抿唇笑:“三哥也很大,很米-且,很耐力。”

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傅令元站直身体,走回去餐车。

阮舒挪着坐到床边,并未马上站起来,先踩了踩地,想试试两脚的虚浮程度。

傅令元的声音传来:“不用试了,下得来床。我并没有尽全力。否则你现在坐不起来的。”

阮舒本想回一句“那真要谢谢三哥手下留情”,却率先听他补了一句:“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

阮舒应声闪了下目光,很快璀然地笑:“三哥有处、女情结?”

傅令元抬了头,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这一眼的意思很明白,在说如果他有处、女情结,哪里还会稀罕她?阮舒别了一绺头至耳后,站起来,头晕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下。

“不过我挺好奇,傅太太的第一次给了谁?”傅令元注视着她,表情别具兴味儿。

阮舒指尖轻颤一下,低垂眼帘,敛下眸底的真实情绪后,再抬起,已是淡淡的笑意:“无所谓不是么?”

她走向他,重重地坐进沙里。

茶几上是傅令元从餐车上挪下来的所谓“年夜饭”,还真的是饭。

蛋炒饭。

两份。

她一盘,他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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