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峰脸色一沉,看来,金亚辉已经向警局施加压力了,如果对方销毁了金铭耀强迫紫苏的证据,并且制造伪证,证明紫苏曾经与江天豪生过关系,那么,事情就麻烦了,紫苏极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陆哥,不好意思,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能力有限。”
陆建峰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小王,如果你掌握到什么消息,还请你通知我。”
“好,没问题,如果我知道,一定转告陆哥。”
陆建峰又联系了几位熟人,大家都表示无能为力,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不相信自己竟然斗不过一个金亚辉,那以后自己被调任到应城,岂不是也要被他压一头?
一方面是紫苏的性命,一方面是自己的尊严,他实在是不甘心认输,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皱着眉头思索,最后,阴沉沉的视线突然转向某个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决定兵行险招,出其不意。
陈庭芳买了许多的水果和营养品,让司机拎着,到医院探望江天豪,她刚踏进病房,余秀就疯了似地冲上来,冲着她大吼大叫,“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
“余大姐,我来看看天豪,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陈庭芳放低姿态,非常和气地询问。
“谁是你大姐?你滚你滚,我跟我儿子都不想见到你,你们纪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害死我老公,小的又来害我的儿子……”余秀满面怒容地嘶吼,双手也不闲着,用力一推,将陈庭芳推得踉跄后退,差点跌倒。
陈庭芳在司机的搀扶下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余大姐,你听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天豪醒过来,你现在脾气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余秀一想到自己儿子至今昏迷不醒,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简直把叶紫苏恨到了骨子里,猩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陈庭芳,破口大骂道,“你这娼妇养的小贱人,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谈谈?你给我滚,立刻滚,我一秒钟都不想见到你!”
余秀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陈庭芳推搡到病房外,还将她买来的营养品等东西全部砸到她身上,厉声吼道,“滚,赶紧滚!”
不少人听到动静,跑到走廊上看戏,被人看猴戏似的围观,陈庭芳尴尬不已,余秀偏偏还不放过她,指着她的鼻梁,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大家快看啊,这就是杀人凶手叶紫苏的妈,她养的好女儿,不但跟男人鬼混,抛弃了我的儿子,还心狠地想要杀我儿子。陈庭芳,你以为买这些营养品,就能收买我的儿子吗?我告诉你,我们虽然穷,但是很有骨气,不会被你收买的!”
周围看戏的人对着陈庭芳指指点点,还有人小声讨论,将她以前的丑事翻了出来,余秀得到群众的声援,骂的越起劲,就连陈家和纪家的祖宗八代都被她翻出来骂了一通。
负责看守的刑警,不过是出去吃了一顿午饭,回来就现余秀在病房门口骂街,厉声呵斥道,“怎么回事?医院里骂骂嚷嚷,像话吗?”
余秀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刑警的手臂诉苦,“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儿子现在已经昏迷不醒,这个女人,还跑来找我们的麻烦……”
陈庭芳见识到余秀撒泼的能耐,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解释道,“警察同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想探望江天豪,并且向余秀女士表达我们的歉意。”
刑警不耐烦地挥手,甩开余秀,又道,“江天豪是案件的重要人证,我们接到上级指示,除了他的母亲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他,陈女士,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要让我们难做。”
陈庭芳陪着笑容,“好,我明白了,麻烦你了,警察同志。”
周围围观的群众,又出窃窃私语,陈庭芳脸上都快燃烧起来,连忙指挥司机,捡起地上散落的营养品等礼物,灰溜溜地离开了。
就在陈庭芳和陆建峰想法设法营救叶紫苏的时候,叶紫苏在看守所里面受到了严酷的审讯。
漆黑的小黑屋,一张桌子,叶紫苏坐在桌子一头,另一头,坐着一名面无表情女性审讯官,审讯官将桌上的白炽灯转向叶紫苏的脸上,强烈的灯光让她眼睛刺痛,难以睁开,她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挡,审讯官厉声呵斥,“叶紫苏,金铭耀是不是你杀的?”
她的声音,犹如淬了毒的利剑,叶紫苏身体一颤,紧张地握紧手指,轻声道,“是的,不过,是他强/奸我,我只是出于自卫,所以才用刀刺他……”
审讯官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强/奸你?经过法医鉴定,你体内的精/液是江天豪的,而金铭耀死前根本就没有生过性/关系!”
叶紫苏情绪激动地说道,“不,不可能的,法医的鉴定有问题,江天豪根本没有碰过我,江天豪强/奸的人是金铭耀,而金铭耀伤害的人是我!”
审讯官冷冷道,“你这是诽谤,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我劝你快点从实招来,将你的犯罪经过讲述出来!”
叶紫苏已经被连续审讯了二十四个小时,审讯官都换了好几个,自她被捕之后,就没有闭过眼,更没有喝过一口水,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嗓子都快冒烟了,她快要崩溃,嘶哑着声音吼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是金铭耀强/奸我,我出于自卫杀了他!你们不管审问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