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卞惊寒和薛富一前一后走着。
想起进宫的时候五人,出宫的时候变成了两人,薛富心里特别不好受。
秦羌受不住晕了过去,午国皇帝差人送回了太子府,十一王爷卞惊澜被他家主子劈晕了,午国皇帝也派软轿送去了客栈,而厉竹......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他就问出了口:“皇上,神医的事,我们就这样......算了?”
卞惊寒走在前面,薄唇紧抿,没做声。
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虽然午国皇帝一再跟他保证,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说一起遇害的还有柱国公的遗孤,他的亲外甥女呢,他一定会彻查此事,但他那样的人,他并不相信他。
他相信的,不过是另一个人而已。
秦羌。
秦羌定然不会就这样让厉竹枉死的。
见他不做声,薛富又问了句:“我们就不管了吗?”
卞惊寒这才回头,瞥了他一眼,见薛富眼眶红红的,他同样眸色一痛,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如何会不管?只是......我们要先让另一个男人管,我们从旁协助就行。”
薛富怔了怔:“是午国太子殿下吗?”
卞惊寒“嗯。”
他知道薛富为何一问再问,他方才也看到了,在库房的时候,薛富就站在后面浑身抖,毕竟厉竹去寻她娘的那些时日,都是他陪在左右保护着她的安全。
他的心情他懂。
只是,他有他的原则。
秦羌都能误会厉竹心中的男人是他,亲手制作忘情之药让厉竹服下,可见有多忌讳厉竹跟他的关系,他的确要注意一些分寸。
最重要的,同为男人,他很清楚,秦羌一定不希望给自己的女人讨回公道这样的事,都要别的男人来完成。
方才秦羌的沉痛和懊悔,他都看在眼里,能让一个练武之人气血攻心晕过去,可见他心底压抑喷薄的情绪有多激烈。
这件事就让秦羌去做吧,毕竟这是他能为厉竹,为他心中所爱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而且,事情生在午国,生在午国的皇宫,他是午国太子,做这件事也方便许多。
他们从旁协助就行,但绝对不是放任不管,厉竹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不仅仅是因为有救命之恩。
从小到大,他鲜少有朋友,应该说,几乎没有,厉竹是聂弦音的挚友,也是他的。
只是这件事,要如何跟聂弦音说呢?
她害喜严重,胎脉又极其不稳,不然,今日就不会不带她入宫了,不管怎么说,午国皇帝是她父亲,就算不想面对,人都来了,见面请个安总归是要的,可她的情况实在太不好了,吃什么吐什么,站都站不稳。
也是他太惯着她,她非要亲自来寻厉竹,他就让她来了。
就不应该带她来!
前两日终于见到厉竹,她才放下心来,今日突然跟她说,厉竹没了,还是被人杀害惨死,想都不用想,她绝对受不了。
略一沉吟,他顿住脚,回头叮嘱薛富:“神医的事暂时不要让皇后知道。”
虽然纸包不住火,迟早瞒不住,但是,至少过了这段非常时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