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朵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陆玉桦儿子的名字,眉头不由微微蹙了蹙。
陆玉桦的儿子叫陈安浩,足见长辈对晚辈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只是表兄弟俩的名字都占个“浩”字,真的好吗?
“陆承浩”这个名字,寄托着陆名扬对欢哥儿的深深期许,“陈安浩”这个名字自然也承载着陈家对那个孩子的期许,自是都不能轻易更改。
这个时候苏云朵最为庆幸的事就是自家另外给孩子取了个小名,若不然大家都喊“浩哥儿”,还不得乱了套!
随名字送进镇国公府的还是数车来自北边城和葛山村的礼物。
从北边城送回来的礼物有三车,其中一车是小徐氏为大家准备的礼物。
另外两车则是杨傲群送回来的,其中有整整一车是杨傲群特地替苏云朵和孩子收罗来的,有吃的穿的用的,还不少给孩子的玩具。
这些东西送来啸风苑,丫环们少不得要搬进屋来给苏云朵过目,看着杨傲群连拨浪鼓都替孩子收罗来了好几个,看得苏云朵直摇头,让陈妈妈带着丫环们分类收进了库房里,得待孩子再大些,才能拿出来逗孩子玩。
小徐氏送回来的礼,自然也少不了苏云朵和孩子的,毕竟小徐氏离开京城的时候,苏云朵已经诊出有孕了。
小徐氏刚到北边城,就遭遇了战事,送回来的礼物还能面面俱到,也算是有心了。
葛山村的礼物也不少,足有五车之多,安氏让人全部送进了啸风苑。
这部分礼物太多,自然无法送进屋里给苏云朵一一过目,好在有专门的礼单,苏云朵细细看过礼单之后,心里就有了数,这些东西可不全是给她的,自是要进行分配。
那些明眼一看就是送给苏云朵和孩子的差不多有一车半,这部分自然全部留在啸风苑。
余下的三车半,苏云朵让白芍执笔按她的要求写成三份新的礼单。
这三份礼单中的礼物多少不一。
待白芍按她的意思书写完成之后,苏云朵看过确定无误,这才让人请了丁嬷嬷过来,让丁嬷嬷带着人将余下的礼按新礼单分成三份。
最多的那份自然是要送去东明坊的,整整两车礼物直接送去东明坊,看得几位婶娘很是有些眼红,心里却都明白这些葛山村送来的东西,就算苏云朵完全送去东明坊,她们也无权置喙。
另外整整一车的礼物,则送去正和堂,虽说比送往东明坊的整整少了一半,却样样都是京城难得一见的北地特产。
安氏也是个大气的,收到这满满一车礼物,当即就让吴嬷嬷带着人进行了分配,几房婶娘得了礼物自然也都眉开眼笑了。
分产之后,虽说吃住依然从公中出,逢年过节也由公中走礼,可是各自的人情往来却是由各房自负,谁没几个亲朋好友,谁又会没有姻亲世交,两年下来,婶娘们在人情往来这一块的支出还真是不轻省。
当然比起没分产之前,几房婶娘手中还是多了不少可支配的银子,只是随着儿女年龄渐长,大家心里的压力也随之渐长。
葛山村送来的这些礼物虽说只是当地特产,分到她们手上的却件件都是京城难得一见的好物,拿出来用于人情往来再合适不过。
余下量最少的那一份,苏云朵让人送去了赢州辖下的丰县,这份原只是小半车,苏云朵特地让丁嬷嬷另外又备了些吃的用的凑成一车,这自然是给柳家的,也就是柳东林家。
柳东林一家自来京城之后,先在杨家集安了家,待柳玉书春闱高中授了官,成了丰县的县令,柳东林夫妻还有柳家二哥柳玉民夫妻带着二房的孩子一起跟着柳玉书去了丰县安了家。
每当葛山村那边给京城送东西过来,无论是直接送到东明坊还是送到镇公国府,最终总是会有一部分东西送去柳家。
柳玉书能成为丰县县令,自是陆瑾康运作的结果,赢州离京城不足百里,丰县更是与京城接壤,若是没有陆瑾康在背后替柳玉书运作,柳玉书自是不可能谋得这个职位的。
为柳玉书谋丰县县令一职,看似对镇国公府来说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是对于苏云朵而言则是一个双赢的格局。
毕竟她的赢庄就在丰县境内,有个当县令的自己人,办起事情来总归要方便得多。
镇国公府虽说权势滔天,苏云朵明白镇国公府需保持必要的低调,手更不能伸的太长。
很多时候的确是“县官不如现管”,再说有些事镇国公府出手就有以势压人之嫌,而由柳玉书出面则更从容更合适。
柳玉虎一家则继续留在杨家集,柳玉虎如今是御洁坊的管事,而柳家大嫂依然开着柳家面馆。
聊了杨家集的柳家面馆,柳家还在丰县开了分铺,由柳家二嫂主厨并管理。
东凌国禁止官员从商,却并不禁止官员家属做生意。
当然若是现官员以权谋私,处罚的力度还是相当大的。
比如当初的赢庄,就因为有官员以权谋私引起民愤,最终挖出萝卜牵出泥,一下子办了不少官员,连大长公主府也受其牵连。
陆瑾康将柳玉书安排在丰县,虽说有为赢庄考虑的成分,更多的是其他的考虑。
赢庄不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苏云朵更不可能去做以势压人的事情,赢庄到苏云朵手中以后,苏云朵更是为赢庄制定了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上至庄头下至佃户都在一套十分完整的奖惩制度,若现有人假借镇国公府之势行仗势欺人之事,必将严惩不怠。
赢庄到苏云朵手上这一年时间,赢庄里还真有那不知死活的人仗势欺人,不用苏云朵亲自出手,作为庄头的姜霄就按照赢庄的这套奖惩制度进行了处置。
这个仗势欺人的奴才,当着所有庄户佃户的面被杖责五十被卖往矿场,其家人被赶出赢庄,永不录用。
这件事后赢庄上下再无人敢行那仗势欺人之事,而相邻的其他庄子在见识过赢庄的管理手段之后也纷纷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