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翔再次有了去死一死的冲动。
他不过只是想让苏诚志这个乡巴佬一点教训,不仅给他惹来了陆瑾康这个京城第一纨绔,不对,如今应该称他为京城第一煞神,还给他惹来以公正严明著称的府尹大人,再加上今次的主考太傅大人,他,他还能进考场吗?
不,不,不,他必须得参加会试,他必须得高中进士,否则他拿什么与其他人争那个嗣子之位,若不能当上二房的嗣子,他这个庶出子孙拿什么与嫡出的子孙一争高下?!
苏凤翔的眼珠子骨碌乱转,盘算着该如何摆脱目前的这种尴尬的境地。
嗯,且让苏诚志这个乡巴佬再得意一次,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因小失大!
苏凤翔还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很快就找出了自己的对应之法,只见他对着苏诚志深深一揖:“是小弟眼拙,委屈了贤兄。”
然后又对着府尹大人深深一揖:“家中失窃之事,因损失不大,家父并没有报案。”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陆瑾康“哧”地一声笑:“被窃了虎皮还损失不大,什么时候苏家三房如此富贵了?!”
苏凤翔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里有个念头突地一闪,却又没能抓,皱着眉头瞪了陆瑾康一眼,却又不敢得罪陆瑾康,毕竟想要成功过继到二房,必须得二房那个老太太点头才行。
偏那个老太太却是陆瑾康的姑祖母!
“表弟何必如此笑话为兄……”苏凤翔眼带恳求。
陆瑾康却不买账:“别,我可不敢与十三少称兄道弟!”
噎得苏凤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太傅大人出来给苏凤翔解了围:“时辰不早了,若两位所带之物没有问题,赶紧各自去准备考试吧。”
苏凤翔听了脸上顿时一喜,他带的东西自己不可能有问题的,只要考试机会还在,他有信心考中!
可惜他高兴得有些早了,却听太傅大人继续道:“今日这事,本官会如实禀报圣上。”
苏凤翔的脸顿时又青了,这事报到圣上面前,他还有机会考中进士吗?
不如直接夺了他的考试资格!
可是苏凤翔哪里敢在太傅面前说这样的话,只得面无人色地拎起考篮和食盒,拿了考号灰溜溜地找自己的考舍去了。
苏诚志面色平静地将虎皮直接搭在考篮上,从从容容地离开公事房,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暗道:不做亏心事果然不怕鬼敲门!
苏凤翔和苏诚志的考舍几乎都在贡院最里面,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往自己的考舍行去,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人之间最后的胜负。
苏凤翔脸色晦涩,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裤裆里。
苏诚志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看似不慌不忙不骄不躁,考篮上的虎皮却招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