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82.仲大将军还活着!(1 / 2)

唐僧骑马咚那个咚~ 后面跟着个孙悟空~ 孙悟空~跑的快~ 仲修远这样的人, 可以说是让他们整个大宁军营的人都记忆犹新,没一个能轻易忘得掉的。

他第一次见到仲修远的时候,是在四年前的一次埋伏作战中。

军队的人现了仲修远的行踪,所以大将军亲自带队埋伏在了一片林地间, 准备迂回包围擒贼先擒王。去时所有人都壮志雄心, 结果却被反迂回包围打了个屁滚尿流。

那一次的行动是仲修远故意透露了自己的行踪, 以自己作为诱饵,故意引诱他们上当的作战。

当时李牧他们大队是那一次行动的先头兵,打起来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过他一眼。

其实原本那一场仗他们是不应该输的那么惨的, 当时他们人数是对方的两倍, 就算是硬拼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可是仲修远硬是凭借着三万多的兵力,把他们将近五、六万人打折了一半。

当初他们先头部队埋伏在前面林间,大将军却领着一众军师在后头三里开外, 探子到前面探了路再回将军那儿报信, 然后再给他们信号, 来回最快都得一炷香时间。

先头部队的人遭到攻击现被埋伏,队长带着他们突围而出的时候,原本应该上前支援的大将军大部队却已经退到了四里开外去了。

那样的情况下,士气早已经在大将军下令逃走的时候就溃散了。

后来不用说,他们五、六万人的部队硬是被三万人追着打。

第二次见到仲修远的时候,是他带着十万大兵兵临城下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一身戎装一匹白马, 势在必得, 气势如虹。

那一次,他们大队所有人退了几十里,丢了一座城池。

因为这两件事情,他记住了仲修远那张脸,但也仅此而已。离开了军营中,仲修远与他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可如今这战况仲修远为什么不在袁国,却在离战线有将近一两个月路程的大宁?

李牧把秤杆上的喜帕往旁边放去,他借着这动作收起了眼中的惊讶,然后仿若没事人般走到一旁桌前放下了秤杆。

躺在床上的仲修远,原本满眼的戒备与杀气在看清楚李牧的那张脸后,黑眸中却有惊讶浮现出。

放好了秤杆的李牧回头的瞬间捕捉到他眼中的惊讶,心中微惊,却未表现在脸上。

惊讶?仲修远他惊讶什么?

他认出仲修远那是因为仲修远是敌国大将,而他不过是袁国几十万大兵中的一员,仲修远不应该认识他才对。

“你要起来吃点东西吗?”李牧装作并未现床上之人的异常,也没现他的身份。

床上的仲修远没有收起眼中的惊讶,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李牧移动,像是在确认李牧就是李牧,眼神惊讶而复杂。

“你怎么了?”李牧装作才现他的异常,他在仲修远的注视下走到了床边,然后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试探着伸手推了推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靠近后,仲修远身上那无法掩藏的凛冽气势便越的清晰起来,这样的他即使是一动不动穿着一身女式的大红喜袍也绝不娘气,明眼人无论怎么看也不会把他当作个女人。

拿了村里头各家各户筹出来的钱说是给他说亲,结果却给他弄了个男人回来,这倒张舒兰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张舒兰到底是怎么把仲修远给弄到这里来的?

张舒兰不过是一介村妇,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有些虚荣有些泼辣,但是凭她一个妇道人家是绝对奈何不了仲修远的。

床上,仲修远尝试着动了动手指,他大概是中了什么毒,这会儿浑身都软趴趴的毫无力气,就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李牧摆弄。

“你受伤了?”靠近床边之后,李牧敏锐的现仲修远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在军营当中呆了五年的李牧对血腥味十分熟悉,几乎才靠近,李牧就嗅了出来,他顺着血腥味找去,很快就在仲修远的腿上找到了伤口。

李牧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他本来琢磨着找个剪刀,但在屋子中望了一圈也没看到个刀后,他索性弯下腰去直接拽着仲修远的裤腿用力撕扯,‘撕啦’一声后,大红的喜袍裤子被撕开。

仲修远常年在战场上拼搏,身材修长的他肌肉匀称紧实而有力,双/腿细长笔直,但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颇为白皙。

大红的凌乱的喜袍,笔直的白皙的长/腿,俊美的衣衫半/果的男人。这原本应该是赏心悦目的一幕,却因为仲修远的大/腿上有一条几乎快划过整条大/腿的伤口,而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用粗陋的麻布包扎着,包扎得十分简陋。血从伤口渗出来染红了麻布,包扎已经有段时间了,伤口是愈合又裂开,干枯和新鲜的血都有。

李牧解开了伤口上的麻布,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他眼中有兴奋的光芒一闪而过。

见惯了尸体残骸,在间隔了一个多月后的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状况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几年的军营生活,让他最是熟悉处理应对各种各样的伤口。

察觉到李牧的动作,床上的人有了动静,仲修远试图坐起身来,他用尽全力不甘地撑着身体移动,可脑袋才抬起一点便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李牧看了他一眼,扔掉了手中染血的麻布出门去打水,“别乱动,我去打水帮你清理伤口。”

仲修远惊讶地看着李牧,想了想后,他竟然真的乖乖听话地放松了身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两只漆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李牧移动。

见他这副模样,面无表情的李牧心中越加疑惑起来。

仲修远作为一国大将,他应该是个暴戾且戒备心十分强的人才对,这样的人在陌生的情况下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放松警惕吗?

仲修远是觉得他真的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哪里来的自信?

或者,他信他?

李牧心中有所疑惑,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他打了水回来准备帮仲修远清理伤口时,才现人已经晕了过去。

李牧把水放在一旁,他站在床边打量着脸色惨白晕了过去,毫无反抗之力的仲修远。

如果没有仲修远,这场打了十多年之久的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胜了。而这仗,他是已经不想再打了……

李牧站在床边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拧了布帮他清理了伤口。

一夜浅眠。

次日清晨,身旁的人才一有动作,李牧便清醒了过来。

深山里的白霜从破陋的屋子四处透进来,让屋子中的温度十分的低,微弱的晨曦也一同偷溜进来,照亮了屋子。

李牧躺在床上,呼吸绵长不便,没有动作。

仲修远是被痛醒的,清晨的白霜冰冷刺骨,让他本就疼痛的伤口更是疼痛不已。

挣扎着清醒过来后,仲修远立刻就现了身旁躺着的人,多年来养成的警戒心让他瞬间全身肌肉紧绷杀意迸,但在看清楚躺在自己身旁睡着的人的脸后,他呼吸一滞,心跳立刻乱了节奏。

瞬息后,杀意散在冰冷刺骨的白雾中。

仲修远抬头看向自己受伤的腿,伤口已经被包扎过,包扎的手段有些粗陋,帮他包扎伤口的人该是不经常帮人包扎。

察觉到这一点,仲修远原本还有些紧张戒备的心放松下来,他无声地躺回了床上,然后侧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男人。

床不大,两个成年的男人并排躺在上面,身体上免不了有些接触。

两人盖的是同一条被子,被子下两人几乎肩靠着肩手臂挨着手臂,就连呼吸都在床幔中交换,变得模糊,变得暧/昧。

朦胧的晨曦下,仲修远侧过头去时只能看见身旁的人的半张侧脸,麦色的皮肤,鼻梁高高挺挺,嘴唇色淡而薄,一如当年的模样,仿佛时光自那之后便凝结。

熟悉的异样情愫在胸腔涌动,让仲修远有些狼狈的同时,又不由的生出几分想要逃跑的心思。

他征战十年,无往不胜,一生从未尝过败绩,可偏偏唯独面对这人时,却总是败绩连连。

那声音不小,在一阵吵吵嚷嚷喊打喊杀的声音当中十分的突兀。

听到那声音,原本闹哄哄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本能的转动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们来得突然,屋内没有点灯,房门打开之后月光透进来,把屋内的情况照的隐隐约约。

月光朦胧,床上却是一片旖旎暧昧。

衣衫凌乱的两人,屈起的露在外面的腿,还有那交织在一起的黑色长……

正忙着的李牧闻声受惊,他猛然回过头去看向身后突然闯进屋内的那群人,然后赶忙拉过被子盖在身下的人身上把人遮了起来,以免C光外泄。

“你们这是做什么!”李牧藏好身下人后回过头来时,英气的脸上已满是令人颤骇的怒气。

那几乎是低吼的呵斥声惊醒了众人,让众人有瞬间的恍惚,都忘了自己到底来这里干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舒兰,她跳脚,指着床上的人便吼道:“官老爷,那就是仲修远,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闯进屋内的众士兵却没有动静,一个个的脸上都有几分扭曲,他们刚刚都借着月光隐约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那确实是个胸口一马平川的男人,可……

“滚!”在军营当中练出一身骇人戾气的李牧不再隐藏,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直直的望向张舒兰。

他整个人如同索命的厉鬼!仅是被他盯着,众人就毛骨悚然。

李牧快速下了床,拿过旁边的外衣胡乱套上,动作间带着几分狠厉急促,全然是被人打断好事索求不满的冲天怒火。

见李牧下了床,屋里的人慌了。特别是那张舒兰,她哪里见过这架势,当即吓得腿软转身就狼狈的往门外跑。

其余的那群士兵也吓了一跳,虽然他们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但是面对这样惊人的气势,他们也是手脚冰凉如置冰窖。

领头的那将士看着自己被吓得倒退而去的士兵,脸上有几分难看。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而是下了令让众人退出房间。

李牧逼着众人出了房间,怒不可遏的他也不系上衣裳,反手重重地关上门便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已经躲到人群外的张舒兰见状,又叫嚣起来,“官老爷,你快……”

李牧冷眼瞪去,森冷的目光散着如同冬月里的冰冷刺骨寒气,瞬间就让她闭了嘴。

张舒兰一哆嗦,只觉得全身凉头皮麻,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她此刻已经不可抑制地害怕起来,双手更是颤抖的厉害。

带头的将士此刻就有几分尴尬了,这种事情被打断起的怒火,同是个男人的他当然懂!

但他堂堂一个队长被人给瞪出一身冷汗,他有些交代不了,“屋里那是什么人?”

双眼猩红的李牧看向他,因为生气,他的语气都冲,“干吗?!”

那将士讪讪赔笑,“兄弟,我们这也是公事公办……”

他倒是还不知道李牧是退役下来的,但是李牧这样有能耐的人,他不想惹。

旁边的鸿叔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官老爷,我说的是真的,我这傻侄儿真的没有藏什么大将军!那就是他媳妇。”

将士闻言又随口问了两句,便下令让众人撤走。

张舒兰和龚光远急了,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李牧冰冷的视线之下两人都脸色惨白一身冷汗,均没敢开口。

“滚!”李牧在又一声呵斥下,两人屁滚尿流,转身逃走。

众人散去,李牧院子中安静下来,但下山的路上却是热闹。

一群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却焉了吧唧地回去,自然有人不甘心,“……队长,那人咱们真的不再查查?”

“还查个屁?”

“可这……”

“行了,赶紧下山!”

黑暗中,众士兵不再说话,那将士却又道:“咱军营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仲修远最恨别人把他当个女人?那男人要真是仲修远,能让别的男人骑他身上干?”

听了将士这话,原本安静的士兵全都嘿嘿的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一群笑着的士兵下了山,山路逐渐恢复安静。

小路旁,漆黑的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响起。

“副队长,那咱们还上去不上去?”有人小声问道。

迟疑片刻后,另一道声音响起,“去看看,不能错过!”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后,林中归于平静。

混乱结束,李牧收敛了气势进了屋,褪了衣服上了床,闭眼就睡。

仲修远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半个村外,张舒兰与她儿子龚光远两人也是彻夜难眠。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张舒兰在下半夜时,把她儿子从床上拖了起来,两人在屋子里商商量量合计了许久。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张舒兰和龚光远两人就下了山去,去了昨夜龚光远找那将士的地方。

一番好说歹说,总算是见到昨夜的那将士后,张舒兰一进门就哭跪在地上,“官老爷,你可一定要相信我们呀,那真的就是仲修远没错!”

将士闻言,挥了挥手就想让人把他们赶走,张舒兰却又赶紧哭道:“官老爷,我是真的见过他腿上那伤口,那伤口是不是从膝盖到腿侧了?是不是在右腿?”

原本准备赶人的将士瞬间皱眉,“你说什么?!”那伤口的事情军队的人并没有对外宣布具体情况,一直都只说有伤。

张舒兰一见有戏,那还不得赶紧说:“那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绝不会有错的!他那伤口我亲自看过,从膝盖那儿都裂到外腿侧了,那皮肉哦,都往外翻,绝不会错的!”

说话间,张舒兰在自己旁边跪着的儿子腿上拍了一下。

龚光远得到信号,也连忙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子的,那伤口我也见过,绝对就是刀伤!而且那男人我也见过,长得是真好看。”

两人一唱一和的保证那将士没听进去多少,可他脸色却变得有几分难看。

长得好看,右腿上又有刀伤,前段时间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迟疑片刻后,那将士再次招来昨夜的那群士兵,准备再上山。

如今上面逼得急,不把人抓住誓不罢休。

特别是在这阵子他们军队又连着大胜了一场后,那命令就更急了,上头更是放了话,抓到有赏抓不到就全军军法处置!

一众人再次风风火火的上山,山上,另外一群躲在林中隐藏身形的人却开始有了动静。

他们在林中藏了一夜,如今正慢慢向着村子李牧家那边靠近,试图看清楚屋里人的模样。

“副队长,我们要不再靠近点?”来的一群人总共二十来,都换了装,看着倒是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太大差别。

“不,就这样,千万不要被现了。”被叫做副队长的是个小年轻,模样周正,年纪不大。

他们总共才这么几十个人,都是偷溜过国境跑到这边的,万一要是被现那任务就可以直接算作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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