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会问清楚, 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先回含芳斋, 若你说的是假话,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尉迟善自然不会只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他打算去问个究竟。
“奴婢句句属实,不信您可亲自去问小姐,您一手提携她,她却瞒着你在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楠儿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料想着尉迟善一定会严惩褚云, 自己也算是立下了大功, 得到应有的恩赏。
尉迟善目光凌厉, 抑制着心里的怒火,说道:“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奴婢不敢说,但是谁好您是真心好, 谁只是利用您平步青云,您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楠儿暗示着自己是衷心之人,而褚云才是个恩将仇报、过河拆桥的人。
听了她的话,尉迟善本就是生性多疑之人,便命人将褚云找来,她也可以猜测出让自己来的用意, 却仍不动声色地走上前, “大司马深夜找云儿来有何要事?”
尉迟善看到褚云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他的声音极为强劲有力:“自然是有事问你。”
男子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少女, 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楠儿,褚云本还在想为何今日一整天未见到她,原来当真是通风报信去了,“哦?只是不知为何楠儿怎么跑到你那去了。”
尉迟善不做答,直截了当地奔向了主题,“圣上是女子的事你早就知道是吗?”
她边说着边走到楠儿的面前,看着少女闪烁的目光冷笑了两声:“知道,那也有人在衣襟上涂了曼陀罗花的花汁,在圣上喝醉之时意图勾引圣上,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以为她会吃一堑长以智,没想到她竟然愚蠢到如此境地。”
楠儿有些心虚,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尉迟善会因此让你扶摇直上,能不杀你吗?你知道了圣上的秘密,他还会留你?”她的愚蠢就在于她低估了尉迟善,他绝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帮助楠儿,只会将她杀人灭口。
尉迟善又问道:“那你又为何要蒙骗圣上,说静院中的乌鸦是因疫症而死?”
“那是因为救一个人?”她没想到尉迟善如此不信任她,因为一个旁人而质疑自己对他的衷心,也对,在她心里她不过也就比婢女稍微高贵了几分。
看着少女冰冷如霜的眸子,他的目光有些迟疑,声音也方才那般强硬,“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这些?”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褚云淡淡地回道:“大司马可以明日和我去看样东西,所有的谜底便能揭开了。”
褚云留在了落云轩,只等着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夜她辗转难眠,不仅仅因为尉迟善,还因人心难测,她深刻的明白要想在这立足还需靠自己。
让尉迟善没想到的事,褚云所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御花园,他皱着眉,问道:“你说要带我去看样东西,那件东西在御花园中?”
褚云就是想向他证明到底谁才是趋炎附势之人,楠儿神色匆匆地经过御花园,见到圣上身旁的贴身太监,问道:“公公,奴婢有急事要面见圣上。”
小太监扬起了声音问道:“圣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楠儿从身上取出了银两,趁着无人之时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上,小声地说道:“奴婢有重要的事要见圣上,还请公公通融一下。”
小太监立马变了衣服嘴脸,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在这等着,圣上在含翠阁,我现在去通报一声。”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楠儿来到了含翠阁,只见三个人坐在屏风后,她连忙跪下身行礼,“奴婢参见圣上。”
尉迟善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怎么,见了圣上连原来的主子都不认得了?”
楠儿并未看到她的脸,只听到褚秀的声音,“朕方才刚听表哥说你有要事见朕,是关于何事?”
少女一听,急功近利之下想将褚云的身份公布于众,“是有关大司马撒下的一个弥天大谎,那个女子她其实根本不是~”
未等她说完,褚云就在一旁解释道:“圣上,您喝醉那日,有婢女闻到楠儿身上有奇特的花香,云儿又亲眼所见她曾出现在你寝室门口,实属可疑。”
楠儿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信口雌黄,奴婢就是要揭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请圣上听奴婢一言。”
尉迟善目光如炬,走上前说道:“你想说什么一五一十地在圣上面前说清楚,免得到时候没有机会再说了。”
“褚云根本就不是大司马的妹妹,他们合起伙来骗您。”终于将真相说了出来,楠儿心中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