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樵刚冲到楼下, 在正门口碰到了从家里赶过来的沈建柏和郑如之。
沈建柏也是在吃早餐看报纸时,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郑如之等不及司机来给她开车门, 急匆匆推开车门跑了进来。
沈樵:“你们怎么来了?”
郑如之一开口, 声音已经在哽咽:“那个报纸上什么意思?晏晏怎么不见了?”
沈樵:“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去找她。”
陆煊他们也围了上来:“有情况了?”
“还不确定。”沈樵拔腿往大厅外跑:“我先过去看看。”
司机早已把车开到了门口等着,沈樵命令:“你下来。”
司机闻言动作敏捷的下车,把车给了他。
陆煊他们也随即开车跟上了他, 郑如之和沈建柏自然也等不住, 跟着过去看结果。
路上, 沈樵联系上那的士司机, 对方是个女人。
沈樵问她,昨晚她载的那个女乘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人怎么会去医院。
司机告诉他:“昨天她打我车去北门的那家夜总会, 下车的时候,人就好像不太舒服, 在路边花坛上坐了一会儿。当时我在车里接了个电话,准备走的时候, 见她还捂着额头,弯着身子坐在那儿。这大晚上的, 咱们都是女人,我怕她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出点什么事, 就下车问她怎么了。她不肯说话, 我问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她人就倒了。”
沈樵问:“知道她为什么晕倒吗?”
司机说:“不知道, 我把她送到市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缓了过来。医生还在给她做检查,我要去接客就走了。”
是啊,昨天晚上,他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唯一没有想到医院。
沈樵说:“我是她老公,如果你说的这个人真是我老婆,到时候我必定重谢。”
挂断电话,沈樵加快车速。
去医院的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从公司到医院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的路程,他硬是二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
柴绍枫他们跟在他车后,捏了一手心的汗。
到医院后,沈樵去急诊室问医护人员,昨晚有没有一个叫姜晏的病人在这就诊。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换了人,工作人员又上网查看了一遍就诊资料,昨晚十一点,的确是有这么个病人。
资料显示的信息,与姜晏完全对得上。
他问医生姜晏什么情况,医生照实告诉了他,沈樵怔忪住。
..........
沈樵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临时病房里面住满了病人。
靠在窗边的病床上,侧身躺在床上的女人,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所有人的病床旁都有人陪伴,唯独她孤独一个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沈樵徐步走过去,在她床边停下。他在她背后站了半分钟之久,她都没有现。
他红着眼眶,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在即将触碰的时候,又紧紧的捏成拳慢慢地收回了手。
想到昨晚让她独自一个人在医院待了一整晚,已经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吸一口气,在她床边坐下,姜晏这才有所察觉,猛然回头,一双冷漠的浅眸正好撞进了他通红的双眼里。
沈樵看着她,眉心狠狠的皱起。
姜晏怔怔的盯着他,一脸震惊。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昨晚她胸闷气短的难受,头一阵一阵的晕,那个好心的女司机把她送来了医院,她直接到急诊科挂了个急诊。
查完血,医生跟她说了结果,大半夜她更是不敢一个人出去。
一切都太过巧合,她越来越心慌。
她想掏手机看沈樵有没有给她打电话,结果外套兜里空空如也,手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掉哪儿了。
想到那张照片,还不知道他今晚在哪里逍遥,怎么可能会想到给她打电话。
她早该想到,像他这样的男人多得是人投怀送抱,怎么会甘心只守着她一个人。现在又是他误会她出轨在先,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屈辱。
否则,他也不至于连她短信都不回。
于是她让护士给她安排了一张病床,打算在医院休息一晚上,其它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说。
这一晚,她一刻都未阖眼,更不知道外面为了找她已经天翻地覆。
此刻,沈樵真真实实的站在了她面前,意外之余,她还又恨又气又心酸。
她注意到他嘴角的淤青,和满脸的疲惫,想问,却又憋着一口气,不肯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