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沈景清指腹摩擦两下，轻声问。

夏画桥双眼含泪, 她觉得沈景清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她气的浑身颤抖, 风撬起牙关，引出了她晚上喝的酒。

酒精渐渐变得浓烈, 黑夜放大了两个人的戾气。

她一把从沈景清怀里挣脱开来，因为穿的是拖鞋所以脚步踉跄，差点没摔了。

沈景清抬手去抓她，被她闪开。

“别碰我！”夏画桥大叫。

猝不及防, 沈景清瞳色暗了下来, 漆黑冰冷的夜全部钻进他眼睛里，冷漠又孤独。他手臂才刚刚抬起一点，又重重落下。手垂在一边，握紧。

大片的沉默让淅沥的雨声变得聒噪，风声鹤唳，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抖。

夏画桥眼眶通红, 她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狠狠吸了吸鼻子, 才看着沈景清问：“你什么意思？”

大半夜跑过来做那么暧|昧的事情, 有病吗？

沈景清薄唇抿紧，一个字也没有。

他靠在背后的墙壁上，雨水顺着他的肩线往下|流, 脚边一片湿迹。

他不说话, 夏画桥也懒地问, 她不想像以前一样, 猜来猜去，最后运气好了猜中一条，然后独自开心得不得了。

“算了，你随便吧。”夏画桥有些沮丧，“那么晚了，你回去吧。”

她转身走，沈景清终于出声，“对不起。”

几乎是瞬间，夏画桥泪流满面，她别过头看雨，无声地张嘴，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

“夏画桥，对不起。”沈景清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让你那么辛苦地喜欢我，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对不起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

夏画桥低眸，她抬手擦干眼泪，说：“没事，你回去吧。”

沈景清走两步，站在她身后，他轻轻拉起她的手，极具温柔地握住，很凉。他放在唇边哈了两口气，渐渐有了暖意，他才放下，轻声说：“我明天来接你。”

“好。”

*

第二天晚上五点半，沈景清来微信消息：【我去接你】

不出半秒钟，夏画桥回到：【不用，我去找你，带着宋妍】

沈景清看到这手指一顿，指腹摩擦两下屏幕，回了个【嗯】。他放下手机，往后一靠，闭着眼睛。

昨晚，他绕了那么一大圈把宋妍送去顾今连住的那个酒店，为的就是让他们偶遇。

顾今连就算昨天住在夏画桥那，今天也要去酒店收拾东西，哪怕只是过去办理退房。

以宋妍的性子，少不了折腾事。

宋妍……

但愿她还能有一点用处。

这时敲房门的声音响起，沈景清掀眸，双眼皮更深，他眉间尽是倦色，抬手摁了两下，才开口：“进来。”

声音沙哑，带着闷意。

路茜推开门没走进来，靠在门口，抱肩看着沈景清笑，“沈医生有人约没啊。”

沈景清笑了笑，“晚上有事。”

路茜挑了挑眉，走进来，她随手关上门，手指拎着一袋药放在他桌子上，“感冒了就吃药，传染给病人谁负责。”

沈景清点头，“谢谢。”

路茜拎了椅子坐在沈景清对面，她好奇地看着沈景清，单手捧脸，“前女友？”

沈景清一顿，抬头。

“那个女孩。”路茜说，“还有晚上约好的人，是不是她？”

沈景清没犹豫，也没遮掩，他轻轻颔，起身倒了杯水，喝了药。

路茜伸了个懒腰，“行吧，孤独寂寞男终于可以重获爱情了，我妈终于可以瞑目了。”

沈景清把药喝了，听到这话，拧眉，“阿姨更——”

“行了，知道了，我是我妈亲生女儿，她当然更在乎我，但是我不着急，再多等两年也没关系。”路茜说着起身，临走前，她微微顿了一下，回头问，“她知道吗？”

沈景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