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抱着女儿,也在一旁劝道,“我的傻闺女唉,你难道还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心吗?他不爱你,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他情愿跟那个女人死在一起也不愿意要你,你干吗还傻乎乎地为他伤心难过,他感应得到吗?他怜惜过你吗?雅楠,你还年轻,人又长得又漂亮,追的人也不少,何必一门心思全都放在那个没良心的人身上。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非得要被纪家的人看低呢?”
肖秋堂也顺着妻子的话安慰女儿,“是啊,人得往前看,纪君阳他看不上你,爸就给你找个比他强一百倍甚至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正好今晚上有个宴会,呆会我叫人给你挑件漂亮的衣服,你现在听话,吃点东西,下午再睡一觉,养足精神,然后陪爸妈去赴宴。”
肖母微微一愣,“我也去吗?”
“嗯,一起去,Stard先生邀请了我们全家。”
肖父心中另有打算,自己女儿虽不说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天生丽质,就是那些选美的冠军也未必能比得上,刚才在家门口,他接到乔森的电话。
乔森说,“肖老先生,我们老板已经登上飞往江城的航班,不出意外的话,会出席今晚的宴会,关于东南亚的项目合作,您可以亲自和他商谈。”
这就像一个巨大的诱惑吸引着他,他知道自己如果还想维护着他宽宏大量的长者身份,这个时候他就该避嫌,该低调,该表现悲痛,可是,如果能与Stard搭上关系,如果能让自己的女儿去魅惑了他,那自己生意上这些年累积下来的空洞是不是就填上了。
听说Stard还很年轻,并非白苍苍的老头,女儿若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也不吃亏,更能一洗被纪君阳抛弃的耻辱。
再说了,纪氏的股份外流,在他的运作下,虽然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是被纪母这个女流之辈败掉的,但这些只能遮盖一时,虽然现在纪君阳也死了,可是他的那些小动作,只怕是会随着他的死被扒拉出来,他得提前找个强劲的靠山。
既然现在Stard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何不趁热打铁。即使他看不上自家女儿,拉拉关系也是大有用处的。
但显然,肖雅楠并不想配合父亲这种隐藏于心底深处的心思,“要去你们去,我不去。现在君阳哥尸骨未寒,你们就……”
她哼地一声,起身转步往楼上跑去,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肖母追着上去,拍着门板,“雅楠,你先开门,听爸妈说,爸妈都是为你好……”
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房里传来肖雅楠的尖叫声,“我不听,不听,你们走开。”
肖秋堂也紧跟着站在门口,“雅楠,你不愿意去就不去,可你不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你从昨晚上就一直不吃不喝的,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夫妻俩敲了大半天,也不见回应。
肖母将耳朵贴在门上,房里一片寂静,轻轻叹了口气,几分无奈地说,“妈去给你准备些点心和水果放在门口,你要是饿了就自己拿进去吃点啊,别把自己饿狠了,不值得。”
下午,肖母在挑选出席宴会衣服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生似的,这种不安在她的脸上越来越明显。
肖秋堂看着她,满床的衣服,这件不合适,那件又丢下,包括新订制的几件,也都不入她的眼,不由地皱了皱眉,女人挑个衣服就是麻烦了,都人老珠黄了还这么地爱打扮。
“怎么了?”
“老公,我看,我们还是别去了吧。”肖母小心翼翼地说,她思虑了良久,还是觉得在这个时候低调一点好,“我觉得雅楠她说得有些道理,这纪君阳刚出事,我们就这样大张旗鼓地盛装赴宴,旁人会怎么看我们,会落人话柄的。”
肖秋堂轻轻叹了口气,“哎,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可是机会难得啊,Stard常年行踪不定,要见他谈何容易。再说,咱们公司的情况,雅楠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Stard来历不明,有点不放心,而且你不觉得纪氏被摧垮得太容易了一点吗?我总觉得是个假象。”肖母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
这种担忧,也曾在肖秋堂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现在一切已经成定局,纪君阳上了西天,医生说肖母很可能就这样地沉睡不醒。至于纪君灵和纪君翔,与他们的兄长比起来,差距太大,他从来就没放在眼里。
难的都让他对付过去了,还怕日后整不死这两个小的吗?
“说你们女人吧,就喜欢瞎想,现在纪氏的主人都已经改写名姓,就算纪君阳活过来想力挽狂澜,也改变不了事实。”更何况,他生还的机率根本就不可能有。
听说纪君翔现在在海上组织船队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小子与纪君灵,比他们的哥哥早了一班机回江城,让他们逃过了一劫,算他命大。而纪君阳的尸体,只怕早已进了鲨鱼的肚子里。
这事不能怪他肖秋堂残忍,怪只能怪纪君阳自己太不听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