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翔戏谑道,“难不成你希望我们晚上还来点什么节目?我倒是乐意奉陪。”
这死小孩,总能把她的话歪曲了意思来说,海芋狠狠刮了他一眼,坐上车将车门关得砰乓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居然会招惹上这个神经病。
纪君翔一路口哨飞扬。
海芋没好气地,“别吹了,噪音,难听死了。”
“大婶,亏你还是玩音乐的,真不懂欣赏。”
“对不起,我还真没有杨大师您那么高的觉悟。”海芋冷冷回击,这死小孩,哄人的时候说她还年轻着,气人的时候一整晚叫她大婶,让她有海扁他一顿的冲动。
不过,她还是忍了,免得落进他的圈套,鬼知道他心里又在算计着什么。
纪君翔笑道,“大师不敢当,我就一喜欢画画的,不过大婶你的脾气要是再不改一改,还真有点向更年期的大妈展的趋势。”
毒舌就是毒舌,海芋恨不得将他扔到车外,“我大婶也好,大妈也罢,关你什么事。”
纪君翔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女人的侧脸冰寒,“吃火药了?不就碰上了一前夫吗?让你的脸崩紧一晚上,女人愁多了,脸上的皱纹就长得快。”
“关你什么事啊。”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真让人伤心呐。”纪君翔故作感叹一般。
那腔调,让海芋好一阵恶寒,冷冷一笑,嘴下不留情,“你会安好心?只怕安的是黄鼠狼的心吧。”
两个人一路斗嘴到桔园小区门外,车还没有停稳,海芋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前冲。跟这破小孩再多呆一秒钟,她就要减寿一年。
纪君翔在身后喊,“喂,你至少也应该跟我说声再见吧。”
深夜空旷的小区,回响着海芋咬牙切齿的声音,“再也不见。”
眼不见为净,但这显然,只是一个美丽的愿望而已。
刚走进电梯,还没来得及转身,她便感觉到身侧有人一闪而进,待到转身看清来人面目,不禁后退一步一瞪眼,“你还跟着来干什么。”
大半夜的,难不成他想跟着她擅闯入室不成?幸在,她不是一个人住,量他也不敢乱来。
纪君翔嬉皮笑脸地逼近她,“大婶,这个小区住着不止你一个人吧。”
“你这不是废话。”海芋没好气地。
“这座电梯不是你家开的吧?”
“什么意思?”看着那门合上,海芋顿时感觉自己被围困了一样,身上竖起利刺,只等这破小孩若胆敢再调戏她,她就学千寻的狠招,一脚废了他。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是你家的,属公共资源,我想我可以搭乘吧。”
好吧,他有理,她无话可说,可是深更半夜地他来坐电梯,岂不是太诡异?海芋更是多了个心眼,“楼上可不是二医院。”
纪君翔岂会听不懂她话里的讽刺,她这是骂他大半夜神经呢,不过,他不介意。
“楼上二医院是没有,不过,我现在是你家楼上的住户,很高兴和大婶你成为邻居,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刚才还一脸危险的气息的破小孩,此刻贼笑如同乖巧的学生,甚至礼貌地伸出了手要与她同握,似是和好之意。
海芋拍开他的爪子,“搞半天,这阵子楼上的动静就是你弄出来的,你好好的五星酒店套房不住,跑这里来,脑子进水了吧。”
“这也是大婶你教化的功劳啊,怎么能讲我是脑子进水了呢。是你教育我住一晚的酒店套房费用,足够支付一套小型公寓大半个月的租金了。是你教育我人要惜福,懂得节约。这不,我正知错就改嘛。”纪君翔一脸认真受教的模样。
海芋早已领教过他天真皮相下的邪恶,对此嗤之以鼻,他会知错就改?那太阳估计要从西边出来才行。
“洛市这么大,你干吗非得跑这里来现宝。”
纪君翔无辜地,“我哪知道啊,中介替我找的,我一看地址就乐了,这不跟你是同一个小区嘛。正好我在洛市也没有认识的人,这不正好跟你熟吗?所以就买下来了。大婶,你说,咱俩还挺有缘分的吧。”
“缘你个头。”电梯一路上升,海芋望着那不停闪动的数字眼皮直跳,人比人气死人,这破小孩动动手指买套房子当玩儿,买什么地方不好,买到这里,不是故意也是成心。门开的时候,她狠狠地瞪着他,“你爱住哪是你的事,但是我警告你,别再来骚扰我。”
说完,踩着高跟鞋咚咚直响走出去,大抵是将那地板当作了他在气,纪君翔在她身后咧着嘴摸摸鼻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嫌弃过呢。
海芋回到家里,静悄悄地,都已熟睡,可是她却无端地失了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难不成真被那破小孩给影响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她的菜。
再说,那张脸,她看着就有气。天底下当真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两个人,而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海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联想到他状似有意无意探听千寻与纪君阳之间的事,越觉得这个人可疑起来。
如果他是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