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王爷正站在可汗的卧榻边,亲自端汤喂药。
“这些让下人做就好了,天这么晚了,大哥,你回去吧!”可汗摆摆手,老王爷将剩下的汤药递给丫鬟端了出去。
“没关系,我再陪陪可汗,我们好多年没这样两个人好好说说话了。”老王爷坐在下榻上,给可汗掖了掖被角。
可汗本就还病着,白天又折腾了一遭,感到身子有些无力,他微闭了眼,点点头,没再说话。
“可汗,想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记得当年父王立您为太子的时候,您也不过向夜宁那般大。”
老王爷看看可汗,见他微微点头,却没有什么表情,接着道。
“我记得,原也是现如今这般,西凉来犯,我带兵奋力抵抗,您和我一同浴血杀敌,却因年纪比我小,表面上军功少,父王本想立我为太子,但母妃却是慧眼识人,规劝了父王。”
老王爷不卑不亢的讲出了这段话,可汗一阵咳嗽,随即睁开了眼,淡漠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还谈这些前尘往事做什么。”
当年的事,可汗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大哥表面功夫做的多,实事却少,但父王并不了解,只有母妃懂得两个儿子究竟如何,所以父王想立大哥为太子,最终被母妃规劝才转立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觉得对不起大哥,所以才越纵容,直到现在他敢动不臣之心。
老王爷看到可汗声严厉色,他却没有任何害怕担忧,“可汗要我说,那我便直言了,当年的母妃能看透本质,希望现在的可汗您也能,夜宁不过抢不过颜墨军功,并不是不如他,您膝下无子,夜宁是您亲侄儿,为何要立外人为太子?”
可汗知道老王爷是为立太子的事而来,可听了他的话还是不免气的浑身抖,“我已认颜墨为子,我传位给他,天经地义。”
老王爷听了这话,当时脸就变了颜色,可汗这是想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不由得忍不住火气大声争论,“义子,算什么儿子,他根本不是匈奴人,可汗欲立,没有人会同意的!”
老王爷争辩的面红耳赤,气的可汗手捂着心脏直说不出话来,只是手指着老王爷,在愤怒中眼见他拂袖而去。
可汗在卧榻上大口的喘息,直到丫鬟跑过来一顿捶背抹胸才缓过气来,嘴里还是一直不怎么清楚的骂着放肆。
老王爷回到自己的府内,觉得很是窝火,如果立太子的仪式办成,以颜墨的军功和才能,那么再想翻盘的机会就更加微乎其微。
当晚老王爷彻夜不眠写了许多封密信着人送往各大臣的府邸,他要联合起大臣,阻止颜墨成为太子。
果然,第二天就有诸多大臣因为颜墨不是匈奴人的身份同意一起反对。虽然可汗认他做义子,可他毕竟不是王室血脉,匈奴的可汗都是世袭,没有王室血脉的人如何能做太子,更何况颜墨本就不是匈奴人,这更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