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氏见自己的目的也是差不多达到了,便是对胡姬说道:“倾画下毒杀了你的孩子,虽然有了一点证据,但也不能说杀就杀,毕竟她是颜墨的妻子,此时的颜墨正在抵御外敌,你若一意孤行的杀了倾画,那颜墨回来必定不会放过你。”说着她便对着侍卫一挥手,那些侍卫本来进退两难。现在皇后让他们下去,他们也是没有拖沓,立即退了出去。
胡姬见状大声哭喊道:“你也向着她,今天的事你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你陪我的孩子,你陪我的孩子!”
“你在胡搅蛮缠什么,倾画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扯到我的身上”阙氏对胡姬的哭喊,应付的有些困难,而倾画则一直解释自己是冤枉的......
“我不管,等可汗回来,我一定叫可汗杀了那个贱人,还有你,你也不会好过”
阙氏见胡姬竟然威胁自己,有些气急败坏道:“哼,你杀不了倾画,竟然还想让可汗降罪于我,倾画,此事着胡妃做的有些过了,你想对她怎样都行。”
这天已是入夜,狂风吹着庭院里的树叶,撞击着窗栏,铮铮作响。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渐起渐消的笛音,在这清冷的夜里,交响出一曲诡异的乐章。狂傲的风大起,在窗子外呼啸着,也掀起了那一层层厚重的帘幕,哗的一声,卷灭了那台几上唯一一盏明明灭灭的烛灯。
昏暗中,似乎有个清浅的身影借着朦胧的月光,破门而入,穿过一层层帐子,缓步轻移至床前,素手轻挑,月光斑驳的洒落在那个纤细的身影上,修长的素手上。虽不见其貌。却更添一分美艳魅惑。只见那素手轻拈,却猛然间突然笔挺而硬,握利爪狠狠抓向床上的人。床上立见鲜血,隐约却听的女子痴痴笑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狠绝。伴着浅浅似无的低声呢喃。又一阵狂风起,门似乎又被推开了些,月光趁机又悄悄爬进了几寸,映在女子狰狞的脸上,动人心魄。
“还我儿命来——”
“还我儿命来——”
“哈哈哈哈……”
“儿啊,我给你报仇了——”
阏氏猛的坐起,喘着粗气,伸手扶额,才现手心全是冷汗……原是梦啊……
阏氏揉了揉沉闷的脑袋,心中甚是烦躁。近日定然是被胡姬给闹狠了,竟然做出了这样一个梦,而且还那般真实,真实到……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别离于人世。
她想起这几日整日地盯着倾画那边的动静,加之上胡姬的纠缠不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方才才会就着灯光,沉沉睡去。台几上的烛火还踊跃的跳动着,阏氏伸出手,看着自己那双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咬了咬唇,低低的笑出了声,人命又如何?这双手又何止只沾了这一个人的鲜血,这天下偌大,这方圆之内,即便是人人敬仰的王,哪一位不是踩着万骨枯,沾了满手的罪孽呢?
这世间,谁人不是自私为己?
她,又何须自扰不安?
祸害,才能残存于世,不是么?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寒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后娘娘,胡妃娘娘她……她又来闹了。”
阏氏黛眉深深的拧到了一起,觉得头皮又开始隐隐扯得疼了,烦躁不堪,怒从心起,“她又来做什么,说我歇下了,把她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