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像,那婢女心想道,凉夏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恨意,她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让公主生奴婢的气,还望公主明示啊。”
倒是个极会喊冤的,凉夏心想道,既然她那么想知道,告诉她也无妨,“你今早在厨房里说的话自己还记得吗?”凉夏问她,婢女瞬间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凉夏,她自然记得今早上自己说的话,因着凉夏早起,她也被依斐喊了起来,今天本事轮到她们俩当值,她当下不过心气不顺抱怨了几句,没想到居然被凉夏知道了,难不成,是依斐告诉她的?不会啊,婢女在心里否定自己,依斐一直和她待在厨房里做事,即便是自己送早膳来给凉夏的时候,她也还在厨房里,没有离开半步,难不成那个时候凉夏在厨房外面?婢女想到这儿,抬头看向凉夏,凉夏冲她点点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公主,公主饶命啊。”婢女心下慌得手掌心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她哪里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不过是偶尔在背后吐槽一下她,居然被她听见了,“奴婢定是还在睡梦中所以糊涂了,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饶了奴婢啊。”
凉夏装作没听见她的求饶一般,“我刚刚已经说了,这地下啊,实在脏得很,你给我把那些碎渣舔干净了,我便不计前嫌,否则,要是我把你说的话都告诉阏氏,看在我这个西凉公主的面子上,即便你再得宠,你觉得你还能留着你的这条小命吗?”
女婢的命贱如草屑一般,她在心中几乎想要大声笑出来,想破罐子破摔地狠狠怼凉夏一次,可是她不敢,她的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要供养,为了这每月稀薄的酬劳,女婢抬眼看了凉夏一眼:“还望公主说话算话。”
凉夏放下勺子,有兴趣地看她:“自然会说话算话的。”
女婢心下一狠,便俯身在地,一点一点地舔起了碎渣滓,那些塘渣虽说是被洒落在地的,仍然带了些许甜味,她缓缓地舔着,神情专注,仿佛不像在受惩罚一般,而是在享受什么美食,眼中有微微的泪光,倒让人动容。
凉夏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地指着地上的碎渣滓对女婢说:“那边,那边还有一些。”或者敦促她道,“舔干净一些,千万不准留下任何渣滓。”
塘渣洒满了一地,女婢舔完这里,又去舔那里,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将地上的碎渣滓都舔完,之后她跪在凉夏跟前,眼睛低垂着和她道歉:“奴婢不过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公主宽宏大量,不要再与奴婢计较了。”
凉夏悠悠叹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只要我还在匈奴皇朝一天,你便夹起尾巴做人吧,你应该知道,我有无数种能让你痛不欲生的办法,今天是第一次,也惩罚过你了,虽然说我之前答应你不和你计较,可我这个人吧,一旦心情不好便总是会想起这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啊,只能说让你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