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216,秦天被告知明天去爬山,他欣然应允了,报犊寨是当地极有名气的一处景点,传言故事众多,景点也多也美,秦天已经是向往许久了。
******
报犊寨,罗汉大殿,下午三四点左右,天阴。
灰色铅云阴沉沉的压了下来,山顶游人有些稀少,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性左右扫视了几眼,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着自己,他悄悄摸摸的掏出了一柄折叠刀,走向了大厅里金箔加身的弥勒佛像。
“刘大能到此一游!哈哈!”青年蹲在佛像下面,刻了一行字,得意的边刻边念,边念边晃,这一晃荡他手下一抖,锋利的折叠刀顺着佛像身子向上一滑,“噌”的一声,斩下了弥勒佛的一根手指。
断口齐整,金色的佛像表面像是蒙上了淡淡的红色,青年慌张的拾起石指,揣进了兜口,快步走出了大殿。
“轰隆”一声巨响,天上打了个炸雷,这时他刚走了三五步,心灵有感的回了下身子,弥勒佛像垂眉闭眼,厚厚的嘴唇微微上扬,看来大度又洒脱,只是眼角一滴艳红如朱砂的液体,慢慢慢慢的流了下来。
大殿两侧拱卫弥勒的哼哈二将在暗沉天象下更显狰狞可怕,刘大能啐了一口,“真晦气!”
狂风大作,天色阴沉更甚。刘大能缩了缩身子,觉着有些湿冷,他辨认了一下道路,预备下山去了。
“年轻人,这个钱包是你丢的吗?”一个枯燥干涩的像是从石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喊住了他。
刘大能回过身子,说话的是站在罗汉大殿台阶上一个穿着灰白色帽衫的老人,应该是老人吧?那人脸部都藏进了帽子投射下的阴影里,并不能让人看到,不过听声音像是很老迈了。
“我没带钱包啊。”刘大能自语了一声,顺着那人所指看去,登时眼睛一亮,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钱包落在十几米开外的地上,里面的钱币塞得满满当当,看起来起码得有个两万。
“是我的!是我的!”刘大能兴奋的回了两句,再反身看去,哪里还有人,“神经病!这里面装的都是钱都看不出来,倒是便宜了我。”
他兴冲冲的走了过去,俯下身子,就在指尖碰到钱包的那一刹那,他身子陡然一沉,像是一下子被地面吞食了。
刘大能一惊,下意识的摇摆起来,两手张开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却是奇异的眼前一黑,昏昏沉沉间他的右臂剧痛,钻心的疼痛过后他的眼睛才重新能够视物。
“啊!啊!我的手!老东西你阴我!”刘大能看全了身边一切,撕心裂肺的哀嚎了起来,他赫然卡进了一处突然出现的石缝,前方不足半米就是高峻的九龙影壁。
石缝里断石锋锐,怪异嶙峋,染上了还热气蒸腾的一层鲜血,刘大能落脚处一只手掌仍在慢慢蠕动,刚刚昏暗间他的整只右手已经是被一截如刀如剑的断石生生割断了!
刘大能颤着身子艰难下腰,捡起了自己的右手,又是臀背力,顶着自己一寸一寸爬出了石缝,他身上浅薄的衣衫在这个过程中被划拉出了几道大缺口,背部多了几条狭长的伤口,又是染红了大片山岩。
他终于是出了石缝,左手托右手哀嚎咒骂着向着山下跑去,行不过两步,又是额头一痛,大殿前的影壁移形换影一样移到了他的身前,刘大能就像是守株待兔里的那只兔子,势不可挡的撞了上去,只一声“啊!”,血液脑浆迸溅,他就彻底的消失在了世上。
“嗬嗬,嗬嗬,老伙计,你又开荤了!”
穿着戴帽衣衫的人伴着一阵阴风站在了罗汉大殿前,他揭开了帽子露出了脸,面色灰白,脸上沟壑纵横,一层又一层的深深皱纹叠在一起,眼白眼珠尽是灰色,寂寞如山岩,影子和大地纠缠在一起,不似凡人。
罗汉大殿前的石地两侧是浓密的松树林,此刻看来白雾蒸腾,影影绰绰,很是鬼魅,山间有风起,吹散了些许白雾,一道赤红色的类似豹子的身影一闪而出,叼起了刘大能的尸骸又回到了松林里,一阵“呜呜、呜呜”的噬咬声。
灰眼老者右手一探,石缝闭合,地上升腾起被鲜血包裹着的一物,血液团聚如同琥珀,里面一截金箔为表,岩石为里的断指,老者慢腾腾的走向弥勒佛像,缩地成寸一样,只两步就到了石像底下。
他右手高举,手上血液分出一些,浆糊一样涂抹了几下佛像手上的缺口处,下一刻被截断了的弥勒佛手指飞腾而出,完好如初的粘了上去。
“嗬嗬,嗬嗬,到此一游,到此一留!”
******
第二天一早,四只收拾齐整了走向了公交站台,半路上李倩带着舍友也来了,都是一个班的,也算是男女间的一次小小联谊活动。
等车期间,秦天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当地号码,座位号666看着很是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