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只觉得口鼻间一片蚀骨的冰凉,浑身的热量流失严重,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此时他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他努力向前爬行了几十米,终于把自己虚软的身子从雪里挣脱了出来,来到了同样冰冷潮湿的通道里。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两个毫无动静的身躯,应该就是丁伟和巴桑大师兄了。而在刚才那种剧烈的雪崩之后,所有的罪恶都已经被掩埋,其他人估计不会有任何生还的几率。而那个进行到一半被他们破坏的献祭仪式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效,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在一连串人为的爆破下变成了什么混乱的样子。至少这里,陈烈觉得基本的物理规则并没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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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广布全球的爆破点都正好在本来地壳的地震带上,所以很可能引起不可预测的结果。而,子午线和南北极的大爆炸也确实会破坏地球的磁场平衡。不管有没有真的完成磁力翻转,外面的世界肯定已经陷入了混乱和灾难之中。
此刻的陈烈也无暇估计外面的世界,他先得想办法保持自己身上不断流失的体温。陈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盘膝靠着冰壁而坐,开始按照自己小时候最熟悉的那篇功法打坐调息起来。
大概是自小苦练起了效果,也有可能是之前巴桑大师兄的师父传给他功力起了作用,总是几个大周天后,陈烈逐渐的恢复了一丝丝力气。他没有睁眼,继续慢慢的运功。却惊喜的的现自己似乎能从这平时的打坐中取得更多的好处,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天地灵气,随着功力运转,慢慢的修补着他的身体。
大概就这样又过了半天之后,陈烈终于维持住了身体的基本体温,恢复了部分的体能。就在这时候他的左耳突然一动,听见了洞内传来了一声奇异的咕叽声。
没错,这是人们极度饥饿时候肠胃出的抗议声。
陈烈睁开了眼睛,看到不远处的丁伟,慢慢的动了动,然后爬了起来。而巴桑大师兄却是还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不过已经恢复耳聪的陈烈能感应到他非常缓慢的心跳和呼吸。巴桑大师兄应该也是进入一种自我修复的境界中,类似于古代的龟息功一样。所以陈烈并不担心你他,抬眼看了看正摇摇晃晃朝着自己走来的丁伟。
“你,你没事吧?”丁伟沙哑着嗓子问道。
“我没事,你呢?”陈烈没有站起来,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必须学会节省体力。
“我还好,就是浑身冷,肚子也好饿,你说我们昏过去有多久了?”丁伟艰难的问道。此人也倒是傻人有傻福。当时在飞机上认识了陈烈,后来又出手割断他的蛛丝,所以陈烈也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要不然此刻的他也会成为外面千丈大雪下面的一具尸体。
“我觉得应该超过了四十八个小时了。”陈烈抬手看看自己的腕表,但是表上的指针已经不再正常移动,而是逆着时序乱转着。陈烈的这块手表是瑞士最著名的精密器械大师的的得意之作,号称不会在任何情况下损坏,可以下海上山防撞击。价值自然也是不菲,全球限量不超过十块。
现在这个表的表针居然开始乱动,那么也就是证明外界的磁场还是变乱了。这一点其实陈烈在刚才运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天地灵气和以前那种不再一样了。
难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开始了灵气复苏?
陈烈一面思考着,一面伸手搭住丁伟的脉门,诊视他的情况。
丁伟的情况很好,除了饥饿和轻微的缺水以外,没有任何的内伤。“那个大师怎么了?他,他死了吗?”丁伟指指一动不动的巴桑大师兄,惊恐得问。
“不,不是。他只是在修炼,自我修复,你不用理会他。”陈烈伸手从冰雪里挖了两个雪球,递给丁伟一个,另一个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丁伟学着他的样子,吸吮着雪水,却经不住肚子一绞,又咕叽咕叽的叫了起来。“你有什么吃的吗?这里有通向那里?”丁伟虚弱的问道。
陈烈站起身子,把挡住通道的巴桑大师兄轻轻扶到一边,然后对丁伟说:“吃的我就没有,不过这条通道可能能帮我们逃出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探探路。”
“不要,我,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丁伟看着陈烈超前移动的身影,连忙着急地说。“他没死,我跟你说了,他只是在修炼。”陈烈淡淡的说。
但是在丁伟这样普通人的眼里,巴桑大师兄一脸凝结的黑色血污,一动不动也没有什么呼吸,简直是比死人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