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别指望我。你想呀,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能包庇你吗?更不可能黑白颠倒、指鹿为马地去帮你,很多人都在看着呢。”无论如何,张兴阳作为一名省委副书记,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如果打个招呼就能帮田知章摆平事情,他当然会去做,但他知道,牵涉到罗子良所做的事情,可不是打个招呼就能搞定的。
“那怎么办呀?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们天化集团要是被他查出大问题出来,那我就倒霉了。兴阳呀,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田知章几乎用了乞求的语气。
“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好呢?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呀……”张兴阳痛斥了这个表哥一顿,但还真是不能不管,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田知章出了事,那他的面子上也不好过,他在省委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有一些人会借此事情来攻击他,于是就提醒说,“罗子良不好搞定,但他不会亲自查账的,你先了解一下,审计厅是谁带的队。”
“我了解过了,明天才清楚,明天审计厅的人就会到我们天化集团。”田知章说。
“混了那么多年,你就这一点本事吗?既然审计厅都决定查天化集团的账了,人员今天也会安排好了的,整个审计厅那么多人,难道都是铜墙铁壁?”张兴阳怒吼道。
“是是是,我马上去了解。然后回报给你。”田知章难堪地说。
其实,骂他没有本事确实是冤枉他了,只不过他一听说是罗子良要查他,心里忐忑不安,没有把握,才想到去找这个当省委副书记的表弟出面帮忙,这样才会直接一些。
晚上的时候,田知章请了审计厅的别外两个副厅长,汤作鹏和陈俊宏。
喝了几杯酒后,田知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汤厅长,陈厅长,我听说你们审计厅要来审计我们天化集团,带队的,不会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吧?”
汤作鹏和陈俊宏对视了一下,然后笑道,“田董事长消息真灵通,我们也是临下班时才知道这个事情的,没想到你比我们知道得还早,不简单呐。”
“真的不是你们两个人带队?”田知章笑道。
“当然不是,是我们闫厅长。”汤作鹏肯定地说。
“那她带人来我们天化集团,到底想审计哪方面的事情呀。”田知章一边说,一边又给那二位倒满酒。
“听说是查你们下属的天建公司。”陈俊宏忙着抢表现,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当然得提供点有用情况了,要不,下次请吃饭就没他的份了。
“天建公司?我们本来成立这家公司,是准备搞一些房地产的,但后来觉得相关的业务不太懂,已经完全卖给私人了,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田知章松了口气。
“可听说,你们涉嫌低价转让,损失了大量国有资产,我们罗厅长说要严加追查。”陈俊宏说。
“怎么会是低价转让呢?我们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召开董事会进行研究的,这是集体的决定。每一个步骤合理合法,合乎程序。”田知章信誓旦旦地说,他虽然这么讲,但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田董事长,你觉得合法,可问题是,我们罗厅长能不能认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汤作鹏摇了摇头。